杨邪不可置信地看着跟前的俏人儿,难以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但他听得很清楚,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所以他不必去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只是皱着眉头,眼神里闪烁着痛苦与不解,轻声温和地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
杨雯心冰冷地应了一声,之后从杨邪身旁走开,走到了杨明身边,再次说道:“爹爹,女儿同意这门婚事。”
“好,哈哈,好!”杨明狂喜,得意地看向杨邪,心中不知道有多畅快,心里恶毒地想着:看你小子还能嚣张多少时日,一旦这门亲事拍下,就是你杨邪的时期。
噗!
鲜血再次从杨邪口中喷出,不过较比之前,这一次,血液更加鲜红。
这血滴落在名贵檀木制成的地板上,娇艳欲滴。
竟然是心之血!
他先前本就受了不轻的内伤,震出了血,但还有一部分积郁在胸口,此时再受重大打击,一时间两股气相加在一起,把他伤得不轻。
“为什么?”他的嘴唇上还沾着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始终没有离开那娇美的身影。
明知这个问题很蠢,很傻,但此刻杨邪已经顾不得许多,心中这般想,便再次这般问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杨雯心前后的态度相差如此之大,他感觉到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但这些痛,都不及内心的千分之一。
杨雯心并没有再次回答他的问题,她垂下眉眼,低下了头,仿佛一只拉耸着耳朵的兔子,一言不发地站在杨明的身边。
见得自家的女儿这般模样,杨明根本没有去考虑女儿的情绪,只是觉得愈发的畅快,哈哈笑着对杨邪道:“张贤侄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比你强太多,杨邪,你不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很蠢吗?”
“确实很蠢。”
杨邪轻声答道,语气不悲不喜,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随后他将视线从杨雯心身上挪开,对着高座上的两位老人行礼,最后对杨明道:“族长,若是没有其他事,杨邪这便告退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从杨雯心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此时告退,兴许还能给自己留点面子吧?
他已经不想去深思杨雯心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想再去询问为什么,既然她已经作出了选择,他便不会再问。
先前他已经打算好,只要杨雯心与他同心,即便对方是杨家老祖,是二级修真山的一派掌门,他也绝对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她的前面。
但现在她心已变,他便无心。
“等等。”
就在杨邪举步欲行,将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道苍老而淡若白水的声音。
天灵子看着眼前那个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欢喜,又有些可惜,眼中却是杀意大盛,他待得杨邪停下之后,偏头望向杨家老祖,淡淡道:“杨兄,此子诸翻阻挠这桩亲事,行为言语更是狂妄至极,目无尊长,难道就这般放他归去?”
“哦?”杨家老祖将闭的眼皮扒拉开了一半,笑应道:“天掌门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不过此人年纪轻轻便这般狂妄,我等身为长辈,自要负起为其纠正的责任,否则将来到了外面,岂不吃亏?”
“愿闻高见。”
“废其修为,挑断手筋脚筋。”天灵子脸色变得玩味,眼神冰冷地看着杨邪的背影,缓缓说道。
“什么?!”
杨家老祖霍然张开了眼睛,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从身上迸发开来,议事大厅内犹如被一场大风吹过,所有人都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
不过这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方才有所察觉,那气势便已如长鲸吸水一般尽数被收敛起来,杨家老祖眼神扫过杨明的脸上,原先还炯炯有神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身上的气势也消失不见,换做一脸的和气,对着旁边的天灵子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
“客气客气。”天灵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方才那一刻,他明显感觉道一股恐怖的气息将自己完全笼罩,可片刻之后,那股气息却消失不见,且他也注意到了杨家老祖看向杨明的那一眼,顿时明白了其实杨家也不是铁打一块,心中有了计较,自然不惧,当对身后的张若君吩咐道:“若君,此事就交给你了。”
“是。”
张若君应着,缓缓抽出了背后的长剑,随后从天灵子的背后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邪笑,缓缓向杨邪靠近。
他步伐稳健,昂首挺胸,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听着身后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杨邪心中大感好笑,不过并不打算转过身来,因为他害怕,害怕再次看到那道娇丽的身影。
他伫立在原地,不曾移动半分,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包括逃跑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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