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这才耗费一年半时间制成的。”
景帝看着有些娇憨的赵墨笺,眼里变幻莫名,随即突然道了声:“好!不愧是朕的孩儿!各位爱卿,看看,这地图如何?”
众人传看了一遍,皆是惊叹,旋即大将军刘昊叹呼道:“七殿下少年英才,如此年纪便有大才,又仁孝至此,恭贺陛下!”
余下众人亦是附和道,景帝越发开怀,随即却是看了眼赵墨笺,让她退下,兀自看这地图,却也没提赏赐之事。反而将目光投向傅言卿:“长宁。”
傅言卿随即起身,恭敬跪下:“长宁在。”
“你父王此刻还忙于战事,此次朕大寿他也没能赶回来,也便不能来看你了,这么多年,辛苦你父王了,如今让你父女分离,朕深感愧疚。”
傅言卿抬头:“陛下严重了,父王没能来贺寿,陛下不但没怪罪,反而下令赏赐西南王府,恩义无双。至于父女分离……西南边境不稳,父王有责任戍卫边疆,而且保卫大夏,也是父王的使命。陛下怕我无人照应,接入宫内,亦是厚爱,谈何愧疚?长宁惶恐。”
景帝神色复杂:“难得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深明大义,你父王生了个好女儿。”
傅言卿脸红了红:“陛下谬赞了,比起几位殿下,长宁差远了。今日陛下生辰,长宁却是不知献何寿礼,长宁的东西皆是陛下所赐,再厚颜送还实在难以出手。在未入宫时,父王曾经常同我提起,当年年少时,他跟着陛下南征北战,陛下待他亲厚,不拘君臣之礼,一同习武。那套剑法,父王使了许多回,长宁虽不精,却也会了。父王无法亲自祝寿,长宁便斗胆在陛下面前献丑,舞出那套破敌剑招。”
景帝听了她的话,也忍不住想起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彼时他还不是皇帝,和傅淮几人南征北战,虽然凶险难料,却是少有的恣意快活。
“允了,赐剑!”景帝挥了挥手,片刻后一个内侍捧了把长剑,递给傅言卿。
在场各位见她年纪不大,却是颇有风骨,一番话也是至情至理,皆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套剑招不比江湖侠客的随意洒脱,却是几人在重重厮杀中,于万敌之中所得,一招一式极具大气悲凉。破敌之时背水一战,热血沸腾,皆在其中。傅言卿不过十四岁,舞起这套剑法,原本该只是徒有其表。可是傅言卿上一世同样也是在烽火中锤炼过得,死前同样濒临绝境,这其中的感情气势,她怎么体会不来。
虽说体形限制,傅言卿也不能爆发全部情绪,可是却依旧让群臣震撼,少女的柔弱中夹杂着那种恢宏悲壮,极其矛盾的杂糅却出乎意料的动人。
景帝眸子越来越深,似乎陷入其中,回到当年战场之中,等到最后一招收势,剑身微颤,傅言卿亦是低低喘着气。
大殿上安静许久,最后还是景帝一声喝彩:“好,果真是西南王之女,颇具乃父之风,赏!”
沮渠延眼里也忍不住满是惊讶,起身道:“大夏果然是人才辈出,皆是少年英才,小王艳羡。”
各国使臣皆是赞叹,前有七殿下赵墨笺的江山图,后有长宁郡主的剑舞,皆是不凡。
傅言卿谢恩回座,对着身边讶然的赵墨笺笑了笑,低头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如此做倒不是为了出风头,只是仅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这能让景帝忆起当初他和父王一同出生入死的情意,按捺住那颗疑虑重重的杀心。
赵墨笺给她倒了杯酒,低声道:“我一直不知道,你剑舞得这般好。”
傅言卿抿了抿唇:“也便是这套了,父王喜欢,我才学的多了,阿笺的功夫却是同辈皇室之中最好的了。”
赵墨笺眼里闪过一丝自得,却是笑道:“平日里你的骑射亦是很不错,还有那幅地图,你帮了我许多,谢谢你。”
傅言卿有些惊诧她的话,她以前帮过赵墨笺不知多少,也少见她道过谢。片刻后,她扬起了一个孩子气笑脸,摇了摇头。目光却是小心盯着对面的沮渠延。毕竟她不清楚那场刺杀会不会出现变故,一直等到歌坊乐人殿前献舞演奏,一切都格外平和。
宴席后,众人酒酣饭饱,景帝下令散宴,却是带着各国使臣和皇子皇女去了御花园游园。
景帝喝了不少酒,虽然未醉却也稍熏,同沮渠延一直谈论着一些塞外之事,兴致颇高。
御花园内有个湖心岛,萧贵妃特意在上面布置了一番,周围画舫环绕,丝竹弦乐颇为悦耳。景帝带着一行人从玉带桥行将过去,预备坐下畅谈,而傅言卿和赵墨笺紧跟身后。
自从出了紫宸殿,傅言卿便处处留心,走到玉带桥中间时她突然发觉水面微微晃了晃,心下顿时一紧。几乎同一时刻,几道寒光破水而出!溅起满天水花,遮掩了一干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