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绫随之抬眸,便见是一面如冠玉、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缓缓而来,紫色缂丝圆领袍低调的彰显着此人的家世非凡,他似乎对刘府非常熟悉,身边没有带小厮丫鬟,也没有人阻拦着他的脚步,想必是刘府的常客。她看了看卫长英,卫长英似乎对此人的到来也显得有些意外。
卫长英站了起身来,侧身挡住了唐绫。
即便是无意,她也算是他的表妹,来人向来风流成性,他可不愿意自家表妹被这风流鬼看上。
“方才我到前院去拜访刘老爷,听说你来了,就过来瞧瞧,啧啧,没想到是在这儿与佳人相会呢。”他的声音很好听,温醇如陈窖多年的酒,让人只稍听上那么一句,便想要再听下去。
卫长英与他很是熟悉,说话也不客气,“你不在那春风楼如意楼什么的待着,到这来做什么。”
“看来你很不欢迎我啊。”男子叹了一口气,闪过卫长英,大喇喇地坐了下来,“我听说你今日是来见你表妹的,想想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答应与你相看,作为你多年的老友自然要来帮帮你、好让你娶上亲才是,我说这位表……”
目光才落到唐绫身上,男子突然顿了顿话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有精光一闪而过,随即笑眯眯地继续道:“表妹好啊。”
唐绫皱起眉头,此人容貌气质极佳,乍眼看去就是那翩翩公子,怎的生了这样一副性子。
那人似乎对唐绫非常好奇,他单手撑额,半眯着眼定睛看她,竟是眼波流转似含情,“表妹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因为长英在这里,你就不好意思说话了呀?”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做来便是连手指尖都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风流,他本就长得好看,再加上被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汩汩含情地盯着看,如若是普通女子,只怕是魂魄都要丢了一半。
卫长英再次挡在了唐绫面前,不让那人看他。
“谢澜,别把主意打到我表妹的身上。”
谢澜噗嗤一笑,抽出折扇来敲了敲卫长英按在桌上的手,“你这表妹我看着是好的,你说呢?”
“好不好也与你无关。”
从谢澜出现开始卫长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知道谢澜到这来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与谢澜多年交情了他也不能拿他如何,但是唐绫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安夫人的义女,安氏夫妇素来对子女极好,若是被谢澜这些混账话弄得下不来台,那便是他的错了。
“你呀,就是不懂怜香惜玉。”谢澜摇头,以扇子嫌弃的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卫长英,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唐绫,“表妹呀,长英自小就这样,他不与你说话未必是不喜欢你,或许只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表达,说不准呀,他心里是喜欢你的。”说着,朝唐绫眨了眨眼睛。
唐绫哪里见过如此轻佻的男人,他最后那一眨眼更是将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但好歹唐绫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即便是对方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表面上她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只需要做好一个闺秀该做的便可,其他的都交给卫长英就好。
“谢澜!”卫长英涨红了脸,自然不是因为谢澜说中了自己的心思而脸红,而是因为谢澜的胡说八道,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心头的怒火,“表妹,你还是回去寻安夫人吧,今日实在抱歉,日后我定登门拜访。”
唐绫自然是求之不得,忍着脚踝的疼痛站了起身,道了声告辞便是逃跑似地往回走,一边走还听见谢澜那好听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长英啊,这姑娘你若是能娶上可是你的福气……”
她没有听见卫长英是怎样回答的,只是她没有错过方才初见时候谢澜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虽然他掩饰得非常好,可唐绫极擅长察言观色,多少也能捉摸到几分不同,她非常确定自己不曾见过谢澜,也不认识谢姓的人,那么为何谢澜看见自己之后会有那样的表情?
从刘府回来之后唐绫便很清楚的将卫长英对自己无意的消息告知了安夫人,安夫人本就打着试试看的心态,卫长英本身就是个有主意的人,能答应来相看也算是给安夫人面子了,听唐绫这么说便也没有勉强,又写了信笺给刘夫人,请她帮忙多多留心适龄男子,又让若兰请来了大夫给唐绫看看脚上的扭伤。
那天她看着唐绫一瘸一拐的自己回到前厅的时候安夫人都惊呆了,怎么只是相看了一会儿就带着伤回来了,等回家之后唐绫解释说那是刘彩衣故意给两人制造机会、并无恶意,安夫人才又好气又好笑的嗔了刘彩衣两句。
幸好扭伤并不严重,唐绫在家里休养了两日已经可以下地了,只不过安夫人与若兰心里一直担心着,唐绫不想让来两人担心,于是又再床上躺了一天,这才被允许下床。
这日唐绫正在房里练字,若兰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来,脸上表情又惊又喜!
“姑娘!快!快换身衣裳!”
唐绫不解地皱起眉头。
若兰拍着胸口顺气,喘着说:“是、是卫、那个卫公子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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