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新生与死亡,快乐与悲伤在同一处交汇,而对于纽约这种国际性的大都市而言,医院可以说是最常看到异国神明的地方,来自与于各个神系象征死亡的神明,忙忙碌碌地把死者的灵魂引领回自己的国度。
在这个经济全球化人口到处迁移的年代里,最头疼的大概就是这些管着轮回生死的地府人员们了。
巫琮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看到了他的病人,一个比照片上还要更加形销骨立的老人,他的双眸半开半合毫无神采,神经质地挥舞着双手,嘴里发出一些含混而又意味不明的话语。
衣服已经遮挡不住他高高耸起的肚子,一根根青筋在他的肚子上扭曲着,这样的肚子给了他极大的生理压力,叫他连站起来都极其困难。
丹砂揽着巫琮的脖颈好奇地看着那个老人,“腹鬼。”她指着老人的肚子颇为好奇,腹鬼罕见,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被腹鬼附身的人。
“对,腹鬼。”巫琮握住老人的手腕探进了些许灵气护住心脉,“所以说不能乱吃东西知道吗?”
丹砂看了看老人的可怜样子,忙不迭地点头,她才不要变成这种样子。
“请问......”站在他们身后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父亲到底是生的什么病?”他和父亲并不亲近,只知道父亲是因为什么古董生的病,听说是夜里做梦梦见有人请他吃了一顿饭,醒过来肚子就开始发胀,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镇日里喊着有恶魔对他说话,没多久就神志不清了。
巫琮并不答他,看向被保镖们拿进来的几个盒子,男人赶紧介绍道:“这些都是父亲最近买的。”几个盒子里有的装着瓷器,有的装着玉器,一眼看下来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虽说因为是从不知道哪个墓里挖出来的满是阴晦之气,却也不至于招来腹鬼。
直到巫琮看到一枚金珠,如小儿拳头般大小,灯下散发出隐隐辉光,便知道这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
连死人的压口钱都敢收,倒也难怪有鬼找上门。
不过他也没当场指出来,只淡淡扯了些有的没的,把那男人唬得一愣一愣扭头就答应了把这些文物全部归还。
“那我父亲......”男人看着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困难的老人,便是年少时有再多的不满仇怨,现在也不免又念起了他的好来,哪里忍心看他再受这般折磨。
“放心。”巫琮取了昨日里炼制好的药数出五粒,又嘱咐边上的保镖把老人扶到厕所去,再拿一个大一些的塑料盆来。
老人坐在马桶上显是坐不住的,被保镖扶着才勉强不至于倒下去,姿势一变化他的肚子就更显得吓人,沉甸甸的似乎发出了可怖的声响。
老人的面色显得更加难看,甚至有些恐惧,下意识挥舞着手想要把周围的人推开,不断发出“嗬嗬”的声响。
“别看热闹了,快些投胎去吧。”巫琮无奈地驱散了聚集在厕所里的鬼魂,厕所本就是藏污纳垢之所,最不缺闲得蛋疼的鬼魂,不巧被腹鬼附身之人便能听到许多不该听到的声音,试想一下身边不分昼夜嘈杂不堪如身在闹市,睁眼一看却是一个人皆无,日日如此下来即使是壮年小伙也要吃不消的,更何况本就身体不怎么好的老人。
五粒八毒赤丸子,不过红小豆那么大,一粒一粒给老人服下,几秒后老人的面色就变了,双颊潮红眼神飘忽,脸色因为痛苦微微扭曲在一起,紧接着屋子里就弥漫开一股恶臭,肮脏之物噼噼啪啪落在马桶里。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久,老人的肚子一点一点瘪了下去,露出消瘦得可怜的身体,腹鬼入身之人寒热皆不可食,算下来他也得有起码一个月没吃过东西全靠打针吊命了。
大概得有十几分钟之后,排泄的声音才停了下来,然而老人的脸色却显得更为痛苦,双唇抖动两眼翻白,像是窒息了一样拼命张大了嘴抽气,手脚痉挛般颤动不止,就连保镖都差点没摁住他。
巫琮微微退开几步拿起盆子,再次赞美一下塑料这一伟大的人类发明。
丹砂盯着老人目不转睛,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呕————咳咳咳咳!”老人猛地弯下腰干呕几声,嘴张开到最大,一抹黑影趁机从他大张的嘴里窜了出来,飞速向着半开的门缝处冲去,巫琮手上把盆一丢一扣,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然而不知怎的出手时心口一缩指尖抖了一下,竟是歪了几分没能扣住,丹砂见状赶忙扑出去,双腿化为蛇尾对着黑影一拍一甩一卷,利落地将其捉拿归案。
“阿郎?”丹砂喊了一声似乎还有点愣神的巫琮,把尾巴上的腹鬼递给他,眼睛里满是疑惑,她几乎从未见过巫琮失手,还是在这么低级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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