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想,当自己的意志被吞没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又会是谁呢?
阿花勉强的撑着自己的意志后退,恍惚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陆皎。不……不是走过来,是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阿花将剑握的更紧了,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沸腾着,提着剑就朝着陆皎迎上去。
与陆皎交手的那一刻,阿花觉得自己彻底的疯狂了。唯有恶斗能将自己心中压抑的念头爆发出来,她只觉得自己的鼻间充满了鲜血的味道,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陆皎的。
激烈的打斗,阿花仿佛听见了铃铛的声音。
那铃声虽然微小,却一层又一层的传入自己的心中。
铃铛?
师父给的铃铛……?
阿花停顿着,就在这短短的空挡中,被陆皎的长鞭抽飞了出去!阿花被陆皎抽到两米开外的木龛上,将龛台撞的粉碎,也不知是不是撞碎了什么稀世珍宝。她又咳出一口血来,勉强举着巨剑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铃声还在持续着,但是阿花觉得已经没有用了。
就像师父说的。
好看而已。
阿花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陆皎,任由自己的意识快速流失,然就在最后的时刻,她恍若看见一片雪白衣袂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天神……大人……?
阿花强撑着自己的眼睛,看见的是楚怀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
她只觉得眼眶湿润了,心中万千的想念和依赖无处诉说。
“师……父……”阿花干涩的呼唤着楚怀。
下一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花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身着华贵的绫罗绸缎,高高在上的俯瞰众生。而楚怀则被几个侍卫拿麻绳捆绑着,跪拜在自己的面前。
“禀告殿下,云梦谷的血奴已经带到,经通神监的严格筛查,此人为他们族人中品相最为上乘的一个,资质甚高。以后便由她常伴您的身侧,保护您的安全。”
“你叫什么名字?”梦中的自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楚怀模样,这样问着。
“楚怀。”楚怀匐在地上回答。
“大胆狂徒,与殿下说话竟不用敬语,你该当何罪!”那用绳子牵着楚怀的侍卫听她如此回答,雷霆大怒,便要惩罚于她,却被阿花制止了。
“楚怀……”阿花就见梦中的自己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而后露出一个笑容来:“好。从今天你,便由你护我一生一世。来人呐,给她松绑。”
楚怀看着阿花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她一面给阿花上药,一面听她时不时地溢出笑声来。楚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皱眉道:“这么重的伤也能笑得出,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样的好梦。”
“这样至少说明阿花无大碍,御座便可以放下心了。”灵儿跟在一边伺候着,应道。
楚怀听着觉得灵儿说的有几分道理,不再多言。她将药膏仔细的涂抹好后覆上纱布,刚想要起身给阿花将被子盖上,却听阿花说了梦话。
“楚怀……”阿花闭着眼睛喃喃道:“楚怀……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
楚怀明知道阿花在做梦,却还是道:“什么都不会要怎么当你的师父。”
然阿花不理会她,只是低声继续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便当我师父好了……”
楚怀给阿花盖被子的手停住了,她怔怔的愣在原地,低头看阿花的脸颊。灵儿从未见楚怀用如此认真的眼神看过一个人,好像在反复的确认着什么。
然,烛火寂静,黑夜无声。
楚怀定格在那里,仿佛就像一张沉默的画卷。
灵儿瞧见楚怀用手不停的按着太阳穴,脸色煞白,有些担心的问:“御座,你没事罢?要不要去休息一会,阿花这里有我。”
“好。”楚怀似乎在急着寻找一个解脱的出口,听到灵儿这么说立刻站起身来:“她若醒了,给她喝点清粥,不要让她胡乱走动。”
“好,奴婢记下了。”灵儿点头。
“出了什么事,记得叫我。”楚怀道:“我在隔壁的寝屋里。”
灵儿点点头,楚怀便走了。灵儿忽觉得屋子里安静了许多。看了看被关起的门,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对阿花道:“阿花,快点好起来罢。”
楚怀刚出门,就见两个黑衣小童站在门外。他们带着似笑非笑的狐狸面具,拱着袖子对楚怀道:“御座大人,庄主请您过去一趟。”
楚怀早知他们二位会来,却不想来的如此之快。
“可否等到我徒弟醒来。”楚怀道。
“御座大人,山庄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其中一个黑衣男童上前一步到:“请尽快随我们去见庄主罢。”
“好。”楚怀点头,跟着那两个男童走了。
灵儿贴着门口,听得浑身发抖,她推开门想要再看看楚怀,却发现已然没有了那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