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流过之处,很多山石松动,不时被他踩踏而下,更是增添了此行的难度。
也不知攀爬了多高,走出多远,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一路行来,他根本没见丝毫山水的踪迹。
正常来讲,似这等大山,草木遮天,潮气必然旺盛,各种山泉应该顺着沟壑汇聚,这才符合此境。
可事实刚好相反,山间草木虽茂盛,却略显干枯,这点令云阳奇怪,不过倒是符合了他的猜测,山间必是有物噬水。
可即便如此,那此地为何没有活物?
进山老半天,他竟没发现任何飞禽走兽,甚至就连虫子,都没看到一只,这该作何解释?
没有泉水,可以理解是被不凡之物吞噬,那么兽类呢?河水逆流进山,此处不缺,山下亦有食物,应该很适合生存。
“难道那不凡之物,不仅缺水,还缺食物?”他十分不解。
如果事实真如他所想,那山下之物怎能存活?
时间在悄然间飞逝,他带着好奇向上,不多时,竟是随河流来到另一座巨山,山间青蒙,古树参天,可杂草并不丰茂,山体竟然出现龟裂。
裂缝很宽大,也很深,像是干旱造成的干裂,黑乎乎的,触目惊心,一片破败,观之令人心悸。
是此山在作怪?
根据他的猜测,这山脉中必是有缺水之物,故才有河水逆流之相,而此山干旱,显然是及其缺水,但山下之水明明不断,为何至今仍不够?
况且山间植被多耐旱,适应力极强,又有水源供应,为何会出现枯萎、稀少之相。
“不是此山!”
看着远处分流盘旋,分明还在行进,根本没在此处停滞,滋养万物。
云阳吃惊,心中无法平静。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河流所过深处,必是较此更加破败,因为,那缺水之物,是由内向外逐步摄取,这才造成两山之间的差异。
层层递减的规律,如同巨磁辐射,从中心扩散,里边强,外面弱,方圆之内,一步一个变化。
“那物还在深处!”他笃定感叹,又往前攀爬。
沿途仔细观察,杂草果然越发枯萎,林间巨石都干裂,山体上,依稀可见有岩壁断开,好似一震,便会滚落。
地表更是不堪,巨大的裂缝像峡谷一般纵横,四面八方蔓延,可见其中幽深,一眼望不到尽头。
裂缝边,棵棵古树顽强,歪歪扭扭,根茎都露出,却仍在不屈生长。
河水曲折蔓延,竟是绕开这些裂缝前行,甚至有时横跨,宛如天河般,浮空而行,真是令人惊讶。
云阳不敢置信,上前将双手深入流中,轻轻捧起,却无丝毫水渍。
“这……怎么会?”
伸入水中的瞬间,他分明感到了冲力,手掌上的触感清晰,为何无法捧起?他不信邪,来回又试几次,可结果仍是如此。
大自然神奇,世间亦多诡异,这点他一直坚信,可以往那些,在认知中多少还有迹可循,但这逆流之水,不惹尘埃,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难道此地无兽,便是与这水有关?”
河水流过无痕,有形无根,有踪无萍,不沾染万物,无法饮用,而没有饮水,万物便无法存活,所以群兽离开?
“应该不是!”他摇头,否认自己的猜测。
兽类的迁移简单,没有故土难离一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就是根据动物的衍化总结。
如此,山下生物依旧,河水亦能饮用,群兽暂时没必要远行。
这般,群兽渺无踪迹,必是还有它由。
他小心,又攀行了千余米,前方,一大堆土石横亘,宛如山包一般,久经岁月的侵蚀,斑驳不堪。
山包高立,遮挡视线,可云阳还是发现异常,脸色一变,快速向前。
“像是骨架?”
行进间,他隐约可见山包后面,有一处凸起不动,两边有白色之物往下,露出缝隙相隔,凸起处的侧端,不知何物连接,弯曲斜下,上粗下细,隐隐间竟有青白光泽闪耀。
“还真是!”
片刻后,他终于爬上山包,面带惊恐,眼睛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眼前,一尊巨大的骨架屹立,约有十多米长,通体宽大,较之他先前所见鳞马、大牛更甚。
骨架尾端翘起,尾骨嶙峋,关节清晰,正是他刚才隐见之物,下方,左后腿小骨不见,右侧完好,直直而立,前侧双膝骨跪地,可见其上裂痕,应该是被上方巨力所压造成,颈骨处部分断裂,仅有一丝与耷拉的头骨相连。
是争斗?还是那不凡之物作祟?
此骨架死后不倒,想来必是强横之物,亦如虎王般,生前傲笑山林,死后余威犹在。
可即便这般,它最终却仍是被咬断喉咙,重压跪地身死,那袭杀它之物,又将是何其恐怖?
“此间……越发诡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