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几息功夫,白色空间里就出现了山水房宇,行人家畜,将一个被白色填充的空间,变成了一幅水墨风景画。
紧接着,一名长须墨人走到了孙凡附近,由于墨人是浓眉大笔挥画出来的,所以墨人只能看清身形,看不清服装打扮,也看不清五官长相。
墨人抬起双手,手上捧着一个盒子,将盒子向前递出,说道:“孩儿啊,我们孙家的传家法宝,你就带去吧,虽然不一定用得上。”
前方,迅速浮现了另一个墨人,这名墨人跪在面前,接过了盒子,并且发出坚毅的声音:“父亲,我一定会从始到终贯彻我的决定。”
又是两个墨人浮现,看身形,应该是一对母子吧。母子与拿着盒子的墨人相互拥抱,似乎是在告别。
“娘子,孩儿,等我乘胜归来,我一定会归来的!”
说完,墨人转身离开,骑上了一匹墨马,扬长而去,留下了在守望自己归来的家人。
接着,画面一转,墨人骑马持枪,在不停挥舞,时而轻点、时而直刺、时而狠劈、时而横扫。每每长枪挥出,总是伴随着惨叫声。而在墨人不远处,他的家人们再次浮现了,数名持刀墨人将他们包围住,乱刀砍下,家人们直接化作一摊墨迹。
画面再一转,是一个灵堂前,墨人头上戴着一条白绫他,跪着,对灵堂上供奉的三个排位磕了三个头后,墨人疾言厉色的说道:“父亲、娘子、孩儿,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在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们身边,但是,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让制造这一切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说完,迅速再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上马,直接跳入了一个新画面。在这个新画面中,墨人横着枪,慢而有力的向前踱步,每一步都让脚下的地面开裂。在他前方,一名头戴帝冠的墨人在不停的后退,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
“别杀我,别杀我,我能给你荣华富贵,加官进爵。”帝冠墨人向持枪墨人求饶道。
“从你杀死我父亲妻儿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必死的结局了。”持枪墨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
“更何况,你已经是一名失去一切的皇帝,你又给得了我什么呢!”持枪墨人说完,快速奔上去,举起长枪,捅进了帝冠墨人的心窝。
“就这样……我替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息了。”确认帝冠墨人死后,持枪墨人松了一口气,放开长枪向后躺下,仿佛身上背的重担,终于卸下了。
接下来,持枪墨人受到了新君的表彰,封为定国公,赏了万贯家财。持枪墨人安居乐业,纳了一房小妾,生下了一个婴儿。
不料,被告知,这个婴儿有着“龙飞风举”的大吉之兆,也有“毁亲灭族”的大凶之兆,老年得子的持枪墨人不愿意相信这些,但一向多疑的新君却相信了这些,犯了他的忌违。于是,新君下令,剿杀持枪墨人,满门抄斩!持枪墨人为了保留一丝血脉,将当初,父亲交给他的那个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黑白双色的牌子,塞入了婴儿襁褓中,让老管家送其离开,自己则是孤军奋战,尽力拖住了军队的脚步。
但是,老管家终究还是难逃军队的追杀,为了保留主人的一丝血脉,临死前,他将必生修为,灌输到牌子中,催动他,护送小主人离开。
成功脱逃的小主人掉落在一个冰天雪地之中,被一名恰巧路过的蛮族捡到,蛮族可怜他,将他带回族中抚养长大……
“这,是我的身世吗?”
看完这一切,孙凡感叹道。
倘若只是前面那些画面,孙凡还真当故事看了,可最后,冰天雪地里被路过的蛮族捡走,抚养长大之类的,不正是在说他吗?
小时候,他也听树枝说过,他是被人遗弃在冰天雪地里,被采药归来的树枝捡回去的。这一纂述和画面的结尾,几乎完全重合!
以往,孙凡还曾怨恨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将自己丢弃?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里受苦受累而不寻找自己?看完这一连续画面,孙凡心中也已释然,自己的父母并非想要抛弃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幸免于难,才将自己送走。
也是,父母总是爱孩子的,哪有父母会无情的将孩子抛弃呢?除非是遇上了不得不这么做的巨大困难。
“嗡!”一阵鸣响,是玉牌发出来的,孙凡周围的水墨空间迅速消退,让四周,变回了巴高斯部落的环境,自己回到了巴高斯部落的那个角落里了。
看着手中的玉牌,孙凡面露复杂之色,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多疑的新军是谁,是否还在找自己?他们的实力又是如何?
倘若为父母报仇,与未知敌人交战,未免太过轻率;若是把仇恨放在一边,未免太过薄情不孝。总而言之,自己的前路,恐怕还是千难万险啊。
就在孙凡还在为未来路而感慨时,一个粗哑而又急躁的声音叫骂道:
“嘿!你小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