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完成什么壮志跟我无关,照你的说法,都是你这家伙的侍奉,我才能悠哉活着?笑话!几个礼拜前,我连你是什么狗屁都不知道。但现在从你的发言,我知道了,你这偷偷寄居我内心又不缴房租的怪物,渐渐坐大想霸占我的房子了。」
「汝靠着吾的能量才得生命,厚颜无耻也要有个底线。」
「提供遮风避雨的场所,只是借住的你,缴交点水电费是理所当然。」
与怪物互不相让不断地周旋的收获,明白了那东西很久以前在我不清楚的时候,就寄居此身沉睡,但最近在薛丁尔家遇上的意外间接唤醒它。
住那么久都不出声的家伙,一开口便要我让出身体的控制权,算老几啊!
同时也想通,小红碳总是叫唤的主人,其实就是这无理的家伙。
我错怪你了小红碳,某方面来说,我确实是你的主人。
但仍想吐槽小红碳,在你心目中伟大的它,实际见面后根本不一样,证据就是它不会发出「啾咪咪叩」的滑稽语助词。
我问它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体的,来之前又是什么东西?喰兽的王女?以及,小红碳又是在啥时臣服于你?
它却回答没有记忆。
主仆两人都是半调子,真不意外。
「你不想我死去吧?为了你口中未成的霸业。因此你应该把力量献上,让我完成试炼。」
「汝才该让开驾座让吾去领导,若让开,吾保证汝能在最近的距离欣赏吾完成伟业的瞬间。」
「我想你是会错意了。」
对于我的说法,怪物顿然困惑。
让我倍感压力围绕周边盯着的数千只发光眼球,迅速无误差的同时眨呀眨。我眼中视界唯一的光明,如快烧坏的灯泡忽暗忽亮,弄得眼睛非常痛。
别闹了。
虽无可断定精神世界的伤害是否影响现实,但为求谨慎在我灵魂之窗生病前,必须快制止:
「你的一字一句我听很仔细喔。遵照你的说法,并非真的要我的身体,而是要吧。那么,只要,身体是不是你驾驭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而且,我自信拥有的。」
看来是说穿了怪物的想法,怪物无语沉思几秒。它干枯的嗓音说:
「汝的心愿是什么?」
「同居那么多年,你比我还清楚吧。」
「——无论好坏,汝认同之人有所托付,必定不择手段,竭尽所能完成……目前贯彻的理想是活下去,找到十二岁时就被托付照顾的妹妹,为此什么都能利用……」
「明白了吗?身体被妳拿走。我就不能找回妹妹,守着与父母的承诺。妳不把力量给我,我也无法完成驯服挑战,离开人造丛林出去找妹妹。而且啊,我把身体给妳由妳代替我完成,也不行。因为不是我本人,就不算我对承诺做交代。所以,就像以前薛丁尔看上我,我用与他们交换妹妹的生活起居。妳用与我换。接受的话,妳也等同守住与父母的承诺,因此我赏赐妳,帮妳完成。这样双方都有利吧。」
「………」
「怎么,不相信我的才能吗?跟我一起成长,妳应该明白我的力量才对。至少,我有自信能比妳做的更好。」
「荒唐,若所言不虚,汝比人还不如,借用人类常用的譬喻:比狗还糟。狗至少还会为自己填饱肚子。汝没有自我渴望,是借来的,想的只是个无止尽的。」
我躺卧在怪物躯体。它那难以形容的愤怒与颤抖,透过皮肤传递过来。
「原来你的霸业不过如此。想征服世上的一切,说得满腔热血,原来只是小孩子的啊。呿!」
「汝为连取笑的权利都没有,吾想达成的征服霸业跟汝的思维相比太过庞大,无法理解也罢。」
「所以,你口中的霸业就算运气好征服了世界,也无法征服喽?果然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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