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预定地点的僻静地方呆呆地站着。
王孟霖并不是没有生起念头去劫掠百姓,而是打心眼里对这种拿刀直接抢的劫掠方式有些反感,虽然都是搜刮,王孟霖却是喜欢县衙里主簿暗地敲打弄钱财的手段。
他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即便是休息也要将装着劫掠所得的束口布袋死死的护在怀中的“同袍们”,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
叶悔安慰完路九郎,又见路九郎这里也不过被那群甲士劫掠十来枚银铢,而自己提供给路九郎生意运转的本金没有什么损耗之外,便放下心来,提刀带着花间客同白羽匆匆奔东城区而去。
三人飞速的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背上背着白羽的花间客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
“叶师!这淮水候虽然仰仗甲子营那一帮子,但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做事的,而现在做出冲击州府之事,难不成他身后还有比甲子营来历更为恐怖的人存在?”
“据我推断,这位侯爷身后应该不会在有他人存在,毕竟在元城这种鬼地方,若是想要兼顾多方势力,怕是早就被众人给弄死了。”叶悔在飞奔之中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至于他手底下那群杀才劫掠的事,我从此看,倒是觉着这位淮水候和那甲士也是一个机警聪慧的人……”
“师父可不可以不要说那拿剑吓我的人了?”这时被花间客背在背上的白羽自然是知道自家师父说的是哪个人,当下便开口抗议道。
被白羽打断话茬,花间客也不好继续追问,他虽然跟着那位婆娘游走于商贾圈子,徘徊于高官群体,但对于这种跟江湖情仇无关,只关乎铜臭之物的勾心斗角却是只有一星半点见识。
倒底是‘老前辈’,见识就是比我们这些后辈多。花间客一边在心中暗自调笑,一边跟着不管自己花多大力气追赶,却永远在自己身前的叶悔奔着东城区而去。
没多久,三人便沿着沟通东西两城区的街道,来到了叶府所在的那条可供两驾马车并进的大道。
才刚刚来到街口,遥遥便可听见叶府方向传来的刀剑相交,人喊马嘶之声,叶悔眼底露出一丝果真如此的意味,当下隐去气息便沿着院墙,小心翼翼的往叶府正门靠了过去。
花间客砸吧砸吧嘴,觉着就这么放下白羽或者就这么跟着叶悔,着实有些不妥,悄然施展提纵功夫,在罩衣衣摆带起的猎猎风声中,便站在了搁着院墙不远的阁楼楼顶上。
而被花间客背在背上的白羽只是觉着眼前一花,自己便从地上来到了距地两三丈高的楼屋之上,虽然无数次都站到过这么高的地方,但是凭借着轻功就这么轻飘飘的来到这么高的地方,白羽这还是第一次。
有些兴奋的要花间客放下他,踩着生着几株翠绿瓦松的瓦片,白羽带着几分登高的恐惧和兴奋,探出脑袋向着楼下望去:却是见到自家师父贴着院墙,到了一处门板被人用链子锤砸开的大门前。
“师……”白羽兴奋的想要告诉自己被花叔叔用轻功带上了楼顶,话音未落却是被身后的花间客一把捂住了嘴。
“你家师父要杀人,你且看着,莫要害的你家师父暴露了行踪!”花间客低声道。
楼下此时已是喊杀声大震,叶家暗地里培养的武艺好手同淮水候带来的甲士战作一团,每一次拼尽全力的刀剑挥舞之下,总能从或着铁甲,或着布衣的鲜活人体上带起一蓬血花。
叶家好手即便出手狠辣,但终究不是个个都能穿透甲士身上铁甲,一般的人即便是挥出附着稀薄内力的刀剑和肉掌,带起各种骇人的呼啸风声,也只能打得对手略微退后几步。
反观那淮水候的甲士,虽然只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但胜在自己这一身铁甲打得结实,那叶家人从各种刁钻角度袭来的攻击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自己造成太大的伤害。
俩拨人马就这么战作一团,看上去场面骇人,实则并没有几个是真的受到了重伤。
叶悔立身于隐蔽的地方,时不时出刀袭杀掉无意之中靠近的甲士和叶家好手,即便是甲士的铁甲牢固,好手的身法飘忽,在叶悔的长刀之下,也只能饮恨当场。
叶悔知道这淮水候即便是在叶家手上折了几骑,也是不敢真正的和叶家刀剑相向,这次冲击淮水城,未必不是抱着向叶友文施加重压和交给新上位的皇帝杀戮的由头这两个想法。
向叶友文施压倒是没什么,令叶悔感到这淮水候有趣却是这第二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