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会落到自己头上;但他依然觉着自己不说对于自己才是最好的。打定主意后,少年心有戚戚的望了一眼出事的那个方向,打了个寒颤,扶着墙壁头也不回的朝着预定地点走了。
对于那两位被杀的甲士,王孟霖心中没有半点想要为他们报仇的意思:因为对于这些脑子里面只知道为淮水候尽忠,还差点连累自己的榆木脑袋,王孟霖从来只有一个看法:那就是死了一了百了。
……
叶悔三人来到了路九郎的院子,发现路九郎唯一受损的不过是一条木门后,也是放下心来。带着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的路九郎进了屋子,叶悔亲手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给路九郎。
白羽一脸呆呆的看着路九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刚沏的茶,懵懵懂懂间便将其一口喝干了,再被烫的一口喷将出来;一时间,还显得有些木讷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开心的笑容。
而路九郎也是被这热茶烫得回过了神,通红着胖脸,极速的吞了几口气后,才有气无力的朝着叶悔拱了拱手:“多谢了,叶公子。”
“无妨,只是我来的晚了,还请叶老板见谅!”
叶悔对路九郎着实是有些歉意:他作为路九郎身后的力量,除却投入的资金和决定大致方向外,对于路九郎的帮助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而今天路九郎受到了威胁,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这不得不说是叶悔计划上的过错。
于此,路九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知道事发突然,叶悔终究不可能事事都猜的先机。
“路老板,不知这淮水候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如此明火执仗的冲击府城,他身后可是有所依仗的对吗?”花间客同叶悔对视一眼,不禁开口问道。
即便是在宛州上流圈子见多了权势滔天之人的作为,花间客还是不可以理解这淮水候凭什么可以公然对抗这先皇定下来的法则。
这问题同样是叶悔想要问的,他虽然对这太元古朝的律法不甚了解,但还是知道贵族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不允许差使私军亲卫伤害封地周边百姓这条法则的。
而这淮水候以一种极其蛮横的姿态,公然率领亲卫冲击州府,使得淮水城的运作几如瘫痪,若是说淮水候没有什么依仗,叶悔和花间客自然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路九郎脸上的表情也是很苦涩,他组织好了语言:“你们可曾知道中煌发生了巨变么?”
见叶悔和花间客还是一脸茫然,路九郎慢慢的开口道:
“现在是武庆二年,我们那位仰仗着‘红丸之祸’而荣登大典的新皇帝终于动手了啊。”
仅此一言,叶悔和花间客的脸色却是都变了。
他们都知道去年春天发生的事情,本以为此事过了一年后带来的诸多影响便会消弭殆尽,怎么能想到这位刚刚继任不过一年的新皇竟然还是这么不讲究。
丹生十九年,帝丹死于红丸之祸,公子武于内廷弑兄太子杰,并焚帝丹遗诏,自立为摄政王,代早朝,封百官,广纳九州美女为后宫;并与次年春祭祖登基,定年号武庆,并以太子余孽为由先后诛‘太子余党’九族共计两万余人。
这便是经历过红丸之祸幸存下来的史官们冒死记录下来的东西。
而叶悔于武庆元年曾去过中煌州,但并没有进入元城,即便如此,他还是听闻帝武以太子余孽为名先后诛杀昔日阻拦其登基的百官一事,当时认为这件事已然是结尾荡起余响,便浑不在意,现在看来,这帝武只是杀人杀得有些累了,歇息了一阵。
“那淮水候身后可是哪一党派?”花间客连连催促,他知道若是这淮水候背后背景太过恐怖,强如叶悔也是不得不收手,终止他图谋淮水商会的计划。
“目前不知道,只知道淮水候身后有甲子营的影子。”
听到这里,花间客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一片。
这天下九州每一州都是有着自己镇守军队,这些镇守军队往往被太元古朝三司之中的军械司横刀卫所统帅,统帅各个镇守军队的将军校尉等人皆是由皇帝亲自任免,各州守军独立镇守一州,没有皇帝手谕是不得进入元城的,而这九支守军之中还是有着一只特异于其他八支守军的军队存在,那便是戍卫中煌帝都元城的中煌卫十营。
这十营之中皆是从九洲洲卫选拔出来的最优秀的兵卒,以天干地支次序为名,而这十营之中最为优秀的一营便是平日负责镇守皇城的甲子营。
他人可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是行走在江湖之中的花间客却是很清楚的明白,这甲子营便是这九州大陆上最强大,最犀利的一支军队,曾有百十来位一品到从二品不等的江湖侠士,冒死潜入皇城刺杀皇帝,结果才刚动手,便在数十息之内悉数被甲子营的兵卒斩杀,而这些位于大陆顶端的侠士们却是连皇帝的身影都没看到!
听闻淮水候身后竟然有这等凶物,花间客怎么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