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封建迷信,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郑晴俏脸一沉,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只不过这屋子里很黑,她的表情却是浪费了。
“好了,你接着说。”
“这些事情我都是很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说,我本姓黄,我们家在五代之前,就从黄家湾搬出来了。”
“五代之前?”
“是啊,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说。”
“那个时候我们家举家搬走,搬到了外地去,但是我们家保留着黄家湾的一切东西。包括稻方的做法。”
“既然你们家这么怀念黄家湾,又为什么不搬回来呢?”张狸不解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爷爷,爷爷说,黄家湾已经容不下我们了。因为我的高祖当初做了一件亏心事儿。”
“什么事儿?”
“这个具体我爷爷也没有说。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明白,尽管我们搬离了黄家湾,却无法躲开诅咒与报复。”
郑晴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还记得那是我五岁的一天,我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傍晚,天空是紫色的。我正在院子里玩。突然有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古怪老头走向我,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把纸伞。纸伞是白色上,上面写着一个什么字。”
“我感觉到这个老头很吓人,就吓得哭着往家里跑。那老头见我跑了,也慢慢跟在我身后,来到了院门口,然而他却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往里望。”
“我妈妈出去质问他,问他到底想干什么,那老头也不答话,只是把纸伞伞柄朝下放在门边。我妈妈一见这个,便以为这老头是来报丧事的,顿时哭了起来。”
“我妈妈问他,是谁,这个是谁并不是问老头是谁,而是问谁没了。”
“老头说是我妈妈的奶妈没了。我妈从小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奶妈,和奶妈关系亲如母女,所以一听说奶妈没了,顿时伤心掉泪。”
“我妈妈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带着我一起去奔丧。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爷爷刚回来。见我妈正在一边抹泪一边收拾东西,便问:‘怎么了?’我妈就说:‘我奶妈走了。’”
“谁想到爷爷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二话不说,进屋拿了一把扫帚出来,往我妈的身上扫,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扫完了之后,才告诉我妈说,刚才他还和我妈的奶妈碰上了,明明她活得好好的。”
“我妈一听,也是大惊,细想也是,刚才那个报丧的老头,自己从来没见过,肯定不是她本村的,可是报丧的人,一定要选本村的,关系最近的人才行。”
“我爷爷也学过一些看事的本领,因此懂得许多。或者是担心这事不能善了,因此便把家里的那个稻方搬了出来,把我放在稻方里。”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反而觉得在稻方里很好玩,摇晃着稻方,拿它当成我的玩具一般。我妈又往稻方里放了一床小被子,我便拿它当成摇篮一样,在这里玩,玩着玩着,我困了,就睡在了稻方里面。”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妈妈不见了,而爷爷刚满身是血地坐在地上。似乎刚才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搏斗。我大声呼唤妈妈,并且想要从稻方里出来。”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那个黑衣服的怪老头,他的指甲很长很长,他嘴里发出古怪的婴儿哭声,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舌头伸出来,竟然能舔到自己的下巴,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我爷爷突然站起来,摇晃着把我推回了稻方,并且用身体护住了我。那怪老头似乎十分生气,开始用长长的指甲用力的往爷爷身上刺去,一刺一划,爷爷的身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爷爷还是死死地护住我,那怪老头刺了爷爷也不知道多少下,最后他又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四处寻找,最后才离开。”
“后来我爸爸回来了,带我再次远走他乡,那以后,我妈妈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时,郑晴已经说不下去了。
张狸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转移话题道:“你可知道为什么黄家湾的稻方这么特别吗?”
郑晴也知道自己这么情绪化不好,也不想再在别人面前掉泪,她擦了一把泪,问道:“为什么?”
“因为黄家湾的稻方是特制的,只有黄家湾的稻方可以辟邪。”
“特制?你是说,我们家之所以一直存着这么一个稻方,其实就是为了用来避邪的?”
“是的,别的地方的稻方都是四四方方的,只有黄家湾的稻方是上方下圆的,如果把它翻倒来看,这便是一个坟。而稻方常年受着谷气影响,这便是形成了一个生坟。这生坟的作用是将阴阳隔绝,如果将活人藏在其中,不会被鬼物发现。”
“那我藏在稻方里了,就形不成诱饵的作用了?”
“所以,你需要先在外面,等鬼物进屋里,你再进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