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叔类似于孤儿院院长,没人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只知道他很有本事。在我的三叔还没有知道我的身份之前,他只拿我当成普通小孩对待。在我没有知道三叔的身份之前,我也只是当他是个普通前辈。所以每当日上三竿,我的三叔总是习惯性地叫我起床,叫我砍柴挑水之类,等吃过饭之后又叫我与其他人一起玩。尽管我总是很不情愿,但是我还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在发生了逃亡的惊心动魄之事以后,我就变得小心谨慎,哪怕是在洛阳城两公里以外。所以我尽量装的像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一样。三叔则一切如常,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过去。
我最牵挂的是我的姐姐,那天晚上她没有躲过去,在我逃亡的路上我曾见过已拘捕她的告示。所以我经常彻夜难眠,尽管我白天装得像没事人一样。时间像流水一样流过我的心田,终于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如同得了躁郁症一样坐立难安,我开始持续的发高烧,我一直在牵挂着我的姐姐。有一次我从梦魇中醒过来,我看到自己正抓着三叔的手,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梦中说话,但三叔跟我说:明天我要进京城一趟,购买一些药材,你在家记得给我听话一点,别胡闹,知道没。我眨了眨眼睛,问他:京城中有些有趣的事记得多打听,回来告诉我,我听说有一户富贵人家好像犯有大罪,全家被处斩了,你帮我打听打听呗。三叔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小孩子竟然喜欢打听这么恐怖的事。我一时没对上话,但三叔说:好了,我能打听到会告诉你的。随后他便走了,他出去的时候,门外的阳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我看着非常亲切。
药庐中除了我和三叔之外,就是半路救下的那个小妹妹,她在伤心了一个月之后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情绪,像拨云见日一样恢复了舒展的笑容,我一直觉得愧疚,但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怪我连累了她兄妹俩。而且她似乎能够看得懂我的心事,她一直都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她的眼睛对我说:世事无常,罪不在你。我心中说不出的温暖,她就像我的至亲一样,在我的成长之路上形影不离。而其他的小孩子他们都是有父母疼爱的花朵,虽然白天在药庐中,傍晚还是要回家的。
我的三叔在三天之后从京城回来,他用马车载回来一批新鲜的药材。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高高地抱起来,他问我:你的烧退了没有?我一个卖萌的表情过去,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看来你已经全好了。我微微笑:都是小妹妹喜悦照顾周到,小妹仰头看向三叔,一副可爱模样,三叔笑说:好,你们都很乖,很聪明。我问:三叔遇着什么有趣的事没,有跟我们讲讲呗。三叔将我放下,然后拉着我的手坐下,说:京城有一位王爷,人称四贤王,他以谋反罪被五马分尸。她的女儿被发配到富贵人家为奴,儿子下落不明。我问:他的儿子叫什么?叫:李殊。原来真的是我,我再问他:那李殊的姐姐在哪?:按照京城的律法,她被发配到富贵人家终生为奴。三叔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看着我,生怕我不相信他的话。
在得到我的姐姐还在人世的消息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要兴奋,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找回我的姐姐。只要我还有心中的牵挂,我就会好好地生活下去,我甚至决定不负仇了,只要能找回我姐。但是要找到她并且不受伤害地过一辈子,那得需要多么强大的能力,我扪心自问。所以在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山洞中,捧着书稿,或者斜倚在洛城河的岸边,俯视波涛汹涌的河水,在惊涛拍岸的巨响中,凝神遐想。我从小就是一个自强的孩子,我的一生都活得像个战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