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在太湖上漂了一天一夜来到了湖州。由于赵姝琳晕船,不得不上岸休息,在河道边的脚店住了一天一夜,船工也顺便进湖州城交换了些货物。经过这一天一夜的休息,晕船的感觉早已消退,凌晨天还没亮,赵姝琳就清醒着爬了起来,在船边的岸上吹着凉风呆坐到了天明。至于她想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可能是关于怎么回到未来吧。天大亮后,天空中又出现了波浪云,只是这次没有出现绿光,等到众人集齐,船又扬帆起航了。这一走连走了三天,主要是因为中间路转了运河。赵姝琳克服了晕船,一路上雨停时便坐到船头欣赏风景。河道中穿梭着一批批的漕船、官船、客船甚至巡航的战船,河道旁大部分都是绿油油的水稻田,路过人居处还可看到很多砖瓦结构的古典民房,富贵一点的都是大户庄园。
临近临安,漕河边上便出现了一座座庞大的水磨坊,前面路过的城镇虽然也看见过,却不及这里壮观,一眼看去尽看不到头,以至于感觉都快拥堵了河道。这些大型磨坊有加工粮食的、有磨面的,还有研磨茶叶的。有些磨坊还可以看见里面水力带动的机械装置,赵姝琳睁大了眼睛看的津津有味。每个水磨坊自成一个体系,从装卸货,到工坊运作,人员往来忙碌不停。
来到临安,赵姝琳抬头看了一下城门,上面刻有四个大字“余杭水门”。行船进入城内并未受到拦检,赵姝琳惊呆于城内的华丽建筑和街道的热闹。宋人很喜欢临河开店,河两岸商铺、酒楼、茶坊、邸店、作坊、诸市、瓦子勾栏鳞次栉比,路过的桥上也都是铺摊廊棚成排,街上人头攒动,车马络绎不绝。
小乙站在船边嘀咕了一句:“前年来时,这里热闹非常,街道、河道拥堵,今次我却怎么感觉不到那日的繁华。”
“那是因为上次带你来时正值‘上元节’,家家张灯结彩当然热闹。要说你还没见过前些年的京城,那才是真正的热闹繁华。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战乱不断,京城也难维系当年的繁华了。”船工长在客船顶层叹道。
小乙听了遗憾地点点头。
赵姝琳疑惑了,看着川流不息的人马,这船工的意思居然觉得不够繁华,那他说的繁华会是怎样的呢!但繁不繁华又与她何干,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杨午辰,头轻轻一歪用眼神示意他现在该下船了。她连忙对着船工喊话:“船工师傅,请你们靠一下岸,我们要从这里下船。”
“师傅”小乙不理解地靠向船头往船工处看。
船工长也是奇怪,没听过别人叫自己师傅的,但都说了赵姝琳是个仙人,可能仙人说话、做事就是与众不同,也没往心里去,就回道:“仙人莫急,我们在城中下瓦子有家脚店,不如到那歇歇脚,您看如何?”
赵姝琳一听吃惊不小,土匪在京城开店做生意,真是没处说理去了。一时竟愣住无言以对,船工长看她长时间不答话,以为同意,忙指挥其他船工撑槁继续前进。
赵姝琳心里却在想着,“这以后可怎么办,土匪在临安有据点,以后难逃他们的监视,这几日一直装着神仙摆谱还能蒙混过关,可以后天天这么做,也实在太难受,倘若有天被拆穿那可怎么办,难不成继续逃亡,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杨午辰看赵姝琳没下去,自己也不好单独下去,转过身问小乙:“你们在京城开店,不怕衙门查问吗?”
“这有何惧怕,我们平日都是混做客商,开店也是正常谋生,店掌柜都是京城的坊郭户,衙门查不出我们底细的。再说我们来去都是运送货物,又不寻衅滋事,京城的衙门向来不会盘查我们,他们只关心税钱。还有我们在京城可不只有一家脚店,还有海鲜酒楼、质库、地下赌场等好几处地方呢。不过除了脚店、酒楼,其它地方我也没去过,我是听其他人这么说的。”
赵姝琳听小乙这么一说感觉更不可思议了,一个土匪帮尽有这么多经营的场所,不合理啊,留在临安还不到处都能碰到他们,疑惑地问了句:“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有多少人?”
“组、组……”小乙结巴的有些不明白赵姝琳的意思。
“就是帮派、社团之类的。”赵姝琳换个说法。
“社团,哦,我们不是社团。”小乙指着前方说:“这个京城里结了很多社,听说有个射弩的锦标社,还有个使棒的叫英什么社的我忘了,要是住在京城我一定加入他们玩玩。”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你们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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