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除夕

梧兮看着皇城道：“我也没见过......”不会儿，齐齐看向飞羽，飞羽发呆了片刻，发现两人都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我是个孤儿，在乡下被人抱养的，大了点去东域的武堂干过活，整天想办法生存也没见过这场景......”

    子连道：“那你来昆云只是想混口饭吃？”飞羽怒：“若只是想混口饭吃我何必大老远来此处？！倒是你！明明有好生活也想来修仙，难不成只为了看这场烟花？”子连摆摆手：“非也非也，人生在世，我只是想更有意义罢了。”飞羽不理他，对叶梧兮说道：“梧兮呢？”叶梧兮道：“我啊......”看着皇城，思绪仿佛被拉了很远，“我娘亲让我学修仙我便学而已。”这话竟让飞羽汗，想再说什么，见他七八岁孩童而已，这话或许是真的。

    不远处，一素衣少女那处，没有任何形色，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让人觉得寒颤也不让人觉得舒服。

    “嘿，你们看见没？你们猜那位姑娘在看谁？”子连对两位悄悄说道，顺着眼光看去，正瞧见一个少女正看着这边，叶梧兮看着那个少女，顺着少女的眼光，正发现不对劲。子连对飞羽道：“飞羽，那姑娘正在看你呢。”飞羽也发现了，尴尬道：“怎，怎么可能？”子连笑道：“你不信？那我叫她！喂！”说着便向那位姑娘招手，没想到那位姑娘应了子连，向他们走了过去，眼却如空洞般。

    灯火通明处，看清了少女的脸，芙蓉如面，如玉雕琢般，人都还在惊讶中，突然姑娘冒出一句：“你们的天灯掉了。”指着飞羽身后，这才发现那女子看的不是飞羽，三人转头去看，早已熄灭了，只剩下了灰烬。子连道：“迟早都会落下来的，我们的拙劣，更早了些。”说罢，都笑了起来。

    少女竟也跟着笑了起来，飞羽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在那啊？放了天灯吗？”少女道：“我是今日才到凉风山的，并没有准备这些，如果三位不介意的话，我能与你们一起吗？”三人正在纠结中，少女立马握拳：“哦，小女子名叫玉倾莞，皇城人。”子连喜：“皇城？！梧兮，她也是皇城人啊，我叫齐子连，东域忻州的，这位也是东域人，叫飞羽。”叶梧兮笑：“姐姐好，我叫叶梧兮。姐姐可是玉仙堂的人？”玉倾莞惊：“诶？你知道？”叶梧兮道：“听娘亲说过，传说玉仙堂有门人自己升了仙的。”玉倾莞笑道：“是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见玉连倾神色有些暗，子连连忙道：“先不说了！还剩多少天灯？我们一起放吧。”个个都说好。

    却没人见，少女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同样是除夕之夜，今年却少了许多颜色。嘉儿独自在木屋外，看着远处皇城的烟花，每次烟花绽放之时，嘉儿的心，都纠了一下。远处的人儿，或许都听到了这阵阵烟花绽放声，但相隔如此之远，互相，都还好吗？

    不久，有个人走了过来。

    嘉儿淡淡一笑：“你来啦？皇城，怎么样了？”看不清楚身形，仿佛黑影般，说道：“快好了，他们也放松了警惕。他呢？”嘉儿答：“陪他们去玩了，这样也好些。”黑影问：“若有个什么闪失，多年后，他知道了会怎么办？”嘉儿答：“他比同龄人更聪慧，但又怎样呢，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吧，我相信那个时候他会明白的。”黑影很久都没说话，看着嘉儿看到的那个皇城，在烟花照耀下十分美丽，不知道那是先皇给的，还是现在的皇帝给的。

    黑影道：“你做这么多，他会明白吧。”

    嘉儿道：“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这或许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件事了吧。”抬头望着那些天灯，悠悠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