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继续把剩下的招式练完,然后回到草棚坐下来。不一会儿功夫听到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他从草棚里伸头出来看到憨哥儿双手举着几只扭断脖子的野鸡一马当先冲出芦苇棵子:“捉住了,捉住了!鱼哥儿,你看这么多!哈哈!”
孙渔一皱眉头:“只有野鸡?”
憨哥儿笑道:“还有斑鸠、鹌鹑,大狗拿着呢。”
话没说完,大狗拎着一串用草绳绑着的斑鸠和鹌鹑从芦苇里钻出来,二狗因为大狗不让他拿着这些鸟拽着大狗的衣服大声哭喊。大狗一脚把二狗锛到一边对孙渔伸出大拇哥:“小鱼儿,你真行。我们躲在苇子后面看见那些傻鸟在远处看了好半天,见没有人就过来啄地上的草籽,就这么低着头一直走到网底下。等它们草籽吃得差不多了,野鸡一抬头把脖子伸到网眼里吓到了,扑棱着翅膀要飞。可它整个都在网子里怎么飞得起来,倒是惊得别的野鸡站起来也把脖子伸到网眼里,带倒了网子,把斑鸠和鹌鹑也扣在了下边。这下又有肉吃了!小鱼儿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憨哥儿也说:“就是,鱼哥儿你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孙渔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这是自己穿越前在网上看到的法子,只说:“你们没有仔细看过鸡吃食吗?鸡吃食的时候都是低着头伸长脖颈,吃完食就会把头竖起来。多么简单的事情!”
憨哥儿呵呵憨笑起来,大狗摸索着后脑勺说:“恁的简单?我怎么想不到?”
憨哥儿笑道:“你怎生和鱼哥儿比,人都说鱼哥儿是白泽下凡呢。”
听了憨哥儿这句话孙渔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翘了翘。看来以前的铺垫起效果了啊。
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不要听人乱说。你们只要对周围的事用心,总能找到吃饭的门路。”
本来腊月正是村里人最闲忙年的时候,今年却不同,即使过年前后几天小清河两岸远远近近都会出现蒲湾村男人们寻寻觅觅的身影。暮色下归来的人们在村口相遇肯定要先问一句“今天有几只入账?”看着几乎家家都晾晒了兔皮,蒲湾村每个人都感念着孙渔的好处。
蒲湾村几乎人人都会捉兔子这件事很快就传出去了,也引得不少闲汉来瞧个究竟。只是刚过了年里正和乡间的书手就带着公差到村里征发劳役。说是因为大清河去年洪水期差点儿决口,齐州要大举修河堤,今年征发的民夫特别多。
大宋的赋役安排在理论上很人性化,官府将有财产田地的人划分为上三等户,轮流执役,象孙家这样只有一个院子而无田地的人家被划归下等户,不应派这种夫役,只可以当壮丁。而孙家只有一丁,更加不再征发劳役的范围,因此孙渔只记得五岁那年老孙服劳役却是接受别人的雇请去顶替的。
但是今年老孙虽然依然没有上出夫役的花名册,但是乡书手却告诉老孙他被和雇了。所谓和雇就是官府按照市价雇佣人做事,但是其实谁都明白这和雇能拿到市价一半的钱就谢天谢地了,而剩下的钱自然被衙门里的人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