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上结了厚厚的冰,像镜子一样,映照着这总是浮沉的江湖。
没有碧波荡漾的时候,它们也安静了下来。湖畔柳树枝条无力垂着,耷拉下来,有的抚到了冰面,但是没有一点绿色。
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白茫茫的。
“自刎无疑是结束生命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任樱草转身,朝萧念雪道:“这至少说明厉风行很聪明。”
萧念雪道:“然而我连最简单的方法都不会做。”
任樱草一句紧逼一句,道:“最简单的方法每个人都会做,你至少还是个人的。”
这一句话,又让萧念雪哑口无言了。
他当然可以一剑吻了脖间,甚至还可以一边喝着酒馆的醉三秋,一边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是件很舒服的事情,萧念雪却实在做不到。
任樱草继续,字字逼人,缓缓道:“你还是有牵挂着的人。”
你……还是有……牵挂着的人的……
萧念雪心中一痛,他当然是有牵挂着的人呀!
可那又怎样?那又能怎样?
那还是不能怎样。
萧念雪叹了口气,苦笑着:“你为什么每句话都那么锋利?甚至比我腰间这把剑还锋利。若是再练几年,说不准你的嘴都可以杀人了。”
任樱草也笑了起来,在雪中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一尘不染,宛如一个飞雪化作的仙子。
巧的是,雪落了许久,萧念雪也并未见过她,而雪刚停,她就一下子便出现在了萧念雪的面前,给了他春的温暖。
莫非真是雪化的仙子?
任樱草道:“我刚刚就用嘴杀了一个人,不是吗?”
萧念雪疑惑道:“嘴又怎么能杀人?”
任樱草道:“嘴不但能杀人,还能办很多用刀剑办不成的事。”
“确实,很多时候,嘴确实比剑好用的多。”萧念雪颓废地笑着,他摸了摸腰间的剑,又道:“他似乎很害怕你?。”
任樱草道:“我是不是没有问你为什么想死?”
萧念雪一笑,当下会意,答道:“那我便也不问了。”
…………
酒馆中,已经没什么客人了,雪虽停了,温度却依旧不高。
李妙空与计于珠郭断刚二人坐着喝酒聊天。酒器碰撞,有酒随着碰撞被溅出一些来,洒在木桌上。
计于珠问道:“你为何不阻止他们三人?”
李妙空反问:“为何要阻止?”
计于珠道:“你是觉得他们找不到那少年?”
李妙空喝了口酒,道:“没有一匹狼可以在没有食物诱惑的时候找到东西。”
计于珠道:“你是想他们找不到那少年,而厉风行来找我们决战时,他们不在此地,便正好逃过了一死?”
李妙空道:“金算盘不愧是金算盘。”
计于珠叹了口气,笑道:“如果厉风行今天不来,我快要把我这把金算盘交给你了。”
正说着,忽然三人的耳朵都轻轻动了一动。
雪地中有一丝的声音,无论再轻,他们也是能听到的。
他们已经听到了,那声音自雪地中跳入了二楼,然后静静悄悄不知做些什么,又轻轻离开了。
这是萧念雪的声音,他们都是能听到的。
那声音很轻,像是在取什么东西。取完之后,便逐渐远去,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中,再也听不到了。
李妙空忽然有些惊讶:“那少年不是去找厉风行?”
计于珠道:“应该是打完架回来了。”
李妙空又一惊:“打完架又怎么能回来?”
计于珠笑道:“看来今天厉风行不会来了,但我的金算盘还是自己拿着好。”
郭断刚不解,问道:“甚……甚麼意思?”
李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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