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安稳,或许,我便……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些……你且拿着。”
妇人望着萧念雪,依旧不接。
“大娘,收下吧。能把她托给你们这样好心肠的一家,我也放心,还请不要拒绝。”萧念雪又递了过去。
这下,那妇人才收下。
萧念雪望着妇人怀中熟睡着的桔栀,如一个少不知事的孩童一般,他伸起手,将桔栀凌乱的头发抚顺,垂在空中。
忽然,又想起方才桔栀那句话。
…………
“萧郎,”
“怎么啦?”
“吻我。”
“先……欠着。”
“那,”桔栀手指指着他,硬气道:“一定记着还。”
…………
这时,桔栀已经熟睡了,想必吻她不会被发现吧。萧念雪思衬。
他轻轻弯下腰,将嘴附在桔栀的侧脸上,吻了下去,又直起身子走到桌前,提起剑来,背上行囊,便向门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去了。
“栀妹,那一吻,我还你了。”
月光下,他的身影充满惆怅,茫然,不知所措。
他能打败马帮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这是他的梦想:仗剑天涯,浪迹江湖。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月光下,萧念雪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拐了个弯,看不见了。妇人目送他走完门前这段路,扶着浑身酒气的桔栀,便往回走去。
桔栀忽地直起身子来,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断流下。
“姑娘,你没喝醉?”那妇人一脸吃惊,问道。
“不是没醉,”桔栀擦擦眼睛,道:“我根本就是没喝的。”
原来,方才的屋顶上,每次喝酒,桔栀皆以长袖掩面,萧念雪见碗中酒空,以为是她喝了下去,其实,她偷偷将酒全部洒在木瓦上。
“那你为何装作喝醉?”妇人问道。
清风掠过花草,树林,吹在二人身上,桔栀只觉内心说不出的孤单,说不出的寂寞。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将心气放平,颤抖着嘴唇答道:“我若是不装作喝醉,那他……便不会走了。”
刚说罢,眼眶中又有泪流了下来。
“萧念雪,你个混蛋!!!”
空谷回音,许久,挥之不去。
这正是:
痴情多随酒归去,
烦恼也无恨也无。
仗剑天涯,浪迹江湖,
不知等你,几度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