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丁头一时愤恨,跳将起来要上前痛打叶言,一边嘴里还大喊:“不是你个混账小子阴谋乱搅,老子如何吃得这般大亏。老子先剁了你,回头再作交代。”
一旁的吴三水哪里由他乱动,当即提着棍子逮着他膝盖就是一家伙。
“坐好,再乱动,打废你!”
可怜崔丁头堂堂一个兵丁班头,一番好身手。
却不想今日虎落平阳,被几十个人围着殴打。
此时他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去回档,只砰的一棍子,就乖乖跪倒在地。
叶言这时却笑嘻嘻上前将崔丁头扶起,突然做起了好人,笑着说:“崔丁头莫恼嘛,小子将崔丁头请来,不就是一起商量办法的,班头如何不识好人心呢?”
崔丁头见势,知道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即也是借梯下楼。
勉强硬挤出笑脸,跟开着一张老菜花般道:“你好本事,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胆量,老子倒是佩服的紧。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章程,老子参详参详。”
叶言笑嘻嘻一拍巴掌:“崔丁头这就对了嘛,咱们有商有量,将此事揭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班头你看如何?”
“怎生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叶言笑着拿手指指指崔丁头那扯成了碎片的褂衣,笑道:
“班头怎么忘了自家职责了,你褂衣上写着斗大的盐字呢。”
崔丁头一头雾水。
叶言又嘿嘿先笑一声,接着道:“崔丁头今儿接到东城南码头吴三水举报,有人在南码头倒卖食盐。班头这便带了兄弟缉私查禁。却不想遇到匪徒暴力抗法,哄抬不明真相的民人与官兵殴斗。”
崔丁头当即跳起来喊道:“你倒是好算计,这不是颠倒黑白吗,你当旁人都是白痴?”
叶言当即将手里茶盅往地上一砸,恨声道:“给脸不要脸,霸王,将这人叉了丢大街上去,打死了算!”
“啊,别,别。”
崔丁头连连摇手,犹然如狼入虎口一般慌张不已,浑身直抖个没玩。
他可是被刚才民人那般呼啸景象给吓怕了,更加上本就挨了一顿好打,这会儿还疼着呢。
要是再被叉出去,怕不真得丢命。
“你这法子挺好,你接着说,接着说。”
叶言冷哼一声,继续道:“官兵不敌,退守西保场巷。遇良家子林小七率邻人义勇相助,将一干贼犯拿住。”
一通说完,叶言笑嘻嘻问:“不知这样交代,班头可满意?”
崔丁头半晌没说出话来。
可瞧瞧,这娃娃一番谋划,居然将今日事体兜了个不离。
为了找他帮忙圆谎,居然还知道给颗甜枣,让他立功。而且还是以势压人,令他无法回绝。
这般周全,崔丁头心底犹如潮涌澎湃,眼前这小子才是个十四岁的毛孩子啊。
便有这般急智,长大了那还得了?
崔丁头此时只有听他处置的心思,心底反复只有一句:“此子不是凡人,将来不知要有何等造化,除非现在就先按死他,否则断断不能与他为敌。”
可眼下情形,分明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崔丁头又哪里来的本事当场按死叶言?
他叹一口气,换过一张笑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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