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元年,刚刚统一全国的和昭皇帝连龙椅都没坐热,就和皇后双双归天了,只留一个孤女,举国上下皆身穿丧服,守丧一个月。
“话说当今圣上一死,只留一孤女,皇上的义弟摄政王可捡了个大便宜。”一个黑脸络腮胡子喝了口酒,用手捡了颗花生米放入嘴里。唾液横飞,继续说:“要我看,这新上任的小女帝也是迟早要死于非命的。”
对面的书生,小心的拿起酒杯敲击着:“胖子,这皇家的事哪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可以随便议论的,小心”书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胖子“切”了一声说了声:“怂逼。”但也没再说什么。
旁边一众吃酒的大汉哄笑起来:“孬种。”
年定坤呆呆的站在父皇母后的灵堂前:不过是出宫祭祖,怎么就没了。
一到力道拽了年定坤一下:“阿坤,跪下。”
年定坤无意识的跪了下来,缓缓转头:“言之哥哥。”眼泪“哗”的就往下流,年定坤还紧紧的咬住下唇,使劲吸着鼻涕。
男孩有些着急了,伸出衣袖,擦着年定坤的眼泪,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往下掉的鼻涕:“诶,你别算了……”
“言之哥哥,你也嫌弃我。”
男孩只好拿衣袖给她擦着鼻涕:“没有,你再脏,不还有言之哥哥给你擦吗?”
年定坤瘪了瘪嘴,勉勉强强对他笑了,不可抑制的抽着气。
“言之,到父王这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骤然响起。
年定坤不回头也知道,这就是父王信任的义弟,她所谓的叔父,摄政王。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粗人,如此长相粗犷的人竟也生出言之哥哥这样精致的人,如此奸诈阴险,竟深得父皇的信任,委实不配。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人,母后生前多次提醒父皇,父皇从来都只是敷衍。
年定坤木然的看着灵堂,听着身后众臣虚伪的哭倒了一片: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皇宫是否将成为她最危险的地方呢?
要饿着肚子守三天的丧,年定坤身子软软绵绵的:饿的好难受,要是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她饿着肚子为他守丧。
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肉香味缓缓地萦绕在年定坤的鼻边,许是饿昏了头,竟闻出了肉香味,年定坤有些自嘲的笑笑。
哭声渐弱,年定坤忽然听到了咀嚼声,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咀嚼声继续响起。
年定坤的重重的闭上眼睛,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他们,竟在为父皇守丧时当着父皇母后的灵位吃肉,真真是一群忠臣良将!
有人拉了拉年定坤的衣袖:“阿坤。”年定坤转过头看着他:“言之哥哥。”
男孩从袖中拿出了一块肉干:“阿坤,给。”
年定坤直勾勾的盯着他:“言之哥哥,你也这样。”
言之摇摇头:“阿坤,你不能不吃东西,皇伯伯知道了也会心疼的,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把自己饿坏了,这是我父王给我的,吃饱了,才能把皇伯伯留下的大梁给治理好。”
年定坤“嗯”了一声,把肉掰成两半,给了言之一份:“言之哥哥。”
“我吃过了才藏了点。”
年定坤仍带着泪痕笑嘻嘻的看着他:“原来是言之哥哥剩的。”
言之只是笑着看她吃,什么都没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