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后才传来了轻声地回答:“目前还不能确定,我们还在进一步地和他们勾通。但是八点钟,运送生猪的车皮就会被挂上车头运往奉元了!”
胡彻丹放下电话,心情已经是沉甸甸的如坠巨石,刘海生的这个消息,令他一时间有些乱了手脚。铁路系统与地方政府并不是直管的,要是重大事务,地方政府插手其中,还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为了几车皮的生猪,去改变铁路的运输计划,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苗成汉也是绝不会改口的。
可是他还不能不管,若是让这一批生猪成功地运到了奉元,会不会引起对方的愤怒,他可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是这生猪一旦起运,想要在铁路上再象国道上那样为难他们,那就成了笑话,难道说,他们还能把火车拦下来细细地检查生猪不成?搞不好,就会引来铁路系统强力反弹,一个妨碍铁路系统正常运转,物资流动不通的大帽子,就足够让自己滚到二线去了。
“怎么办?这得怎么办?”胡彻丹在办公室里来回转着圈子,眼看着时钟慢慢地指向了七点半,胡彻丹一咬牙,拿起了电话,不管刘海生传来的苗成汉参与其中的消息是真是假,自己也得拼着这张老脸试一试了!好在自己与苗成汉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往来,但是大家也没有什么矛盾冲突,自己拉下老脸来,哀求他几句,他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钟***?您好!”外面传来了秘书充满了诧异的声音。
胡彻丹不禁一愣,这晋城市里,姓钟的***,似乎只有市党委***钟浩啊?
接着,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了开来,晋城市党委***钟浩满脸怒气地闯了进来。
吓了一跳的胡彻丹连忙把电话放了下来,笑道:“钟***,都这时候了,您还没有下班啊?”
钟浩随手将办公室门推上,冷冷地道:“胡彻丹,我来问你,是不是你授意卫生、畜牧、质监还有交警这几个部门为难奉元来的生猪采购商?”
胡彻丹这心头剧震,钟浩怎么会知道这个?而且这种小事情,就算是钟浩知道了,也不应当这样气势汹汹地上门来问罪似的啊。而且做为一个有着近百万人口城市的一把手,他哪有这份闲情逸致管几个外地来的买猪的?
“这个……”胡彻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只要你回答,是不是?”钟浩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胡彻丹的双眼喝斥道。
胡彻丹低声地道:“是,是我受人所托,授意他们这样做的。几个收购生猪的屠宰场业务员,***您又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胡彻丹,你行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钟浩听了他的话,更是火冒三丈,戟指着胡彻丹的鼻子道,“谁托的你?对方就没有告诉你,那几个收购生猪的屠宰场的业务员是哪家公司的?”
胡彻丹这心里就更慌乱了,心想,这屠宰场还能有什么大背景不成?真正有门路的,有背景,有财力的人物,谁会去开屠宰场啊?
钟浩一看胡彻丹的那副模样,就明白他肯定是没有打听过,这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胡彻丹啊胡彻丹,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打听一下人家的背景来头,你就敢这样地为难人家?你知不知道,刚才关副省长给我打电话了,将我好一顿地臭骂!要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这样胆大包天!”
“关……副省长?关家……靖副省长?”胡彻丹不禁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可是晋西省的常务副省长,主管经济。省政府当之无愧的二把手。这事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胡彻丹的两腿不由自主地有些发软。得罪了钟浩虽然麻烦,但是自己毕竟是晋城市政府的老人了,他就是想把自已怎么样,也得考虑到影响,也得考虑到胡彻丹在省里的人际关系,考虑方方面面。但是关家靖就不同了,得罪了一个常务副省长,自己的仕途恐怕就要立即到头了!
“除了他之外,还有哪一位副省长姓关?”钟浩气哼哼地道。他这才叫无妄之灾呢,莫明其妙地被领导大骂了一通,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胡彻丹两腿一软,若不是手撑住了办公桌,就能跪到地上去。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浩冷若冰霜地道,“关副省长还等着我汇报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