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歙叹息一声,再度扬起手,看着城门校尉道:“将军,开城门,放行吧。都是帝都人,何苦难为他们,能走几个走几个吧!”
城门校尉一愣,随即抬头侧脸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刘歙,看了一眼刘歙手中的神侯令。
脸色一肃,双拳一抱:“末将遵令...”
说完他转过身,大手一挥:“开门,放行...”
“喏!”
城门一声应诺,吱扭一声,城门大开。
“将军,请...”
城门校尉身形一闪,让开城门,城卫军也呼啦一声闪开一条通道,让刘歙一行先行。
刘歙带头率先走出去,穆丰紧随其后。
而就在这时,城门内的老者喝叫一声:“储轶谢过大人恩慈,请问大人姓名,也好让老朽他日有所回报。”
刘歙淡然一笑没有说话,泼剌剌的冲出城门。
穆丰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低低回声道:“元氏王当前,只为本心不求回报...”
声音不大,却恰好能传遍半个城门。让门前数万人,仅有一半能听清他说什么,在外一些都是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城门外,刘歙速度略缓,待穆丰赶上来时,他笑了一下:“我还一位你会通便全城呢?”
穆丰冷笑一声:“人在危难时,什么誓言都敢发,等到安全了,什么誓言都会忘记。他们只会记得对自己好的一面,只想收获却很难付出。数万人,乃至数十万人,日后临近城门那几位能想到回报给你就不错了,后来那些,想都不要想。”
“啊,能是这样吗?”
紧随其后的小侯爷夏之扬失声惊问一句。
穆丰也不回头,只是冷笑一声:“只会更糟,而不会更好。”
夏之扬神情有些恍惚,另一旁跟过来的梁丘饶叹息一声,“外面的世界与家里不同,很多时候讲的不是道理、情谊。”
夏之扬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梁丘饶。
他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大,跟彤城儿上下差不多,都是比穆丰的小师弟柳青,还有亲卫兵海蜃略小一些。
当然,这只是外表,认真算起来,夏之扬从未经事,与顽童相仿佛。
彤城儿也差不多,第一次走出家门,又跟着穆丰在兵书山战场走了一遭,成熟了许多。
其余的,梁丘饶、柳青是老走江湖的了,虽然没有碰到大事,但人事情故都懂。
真正的成年只能是海蜃。
如此比较就能知道,温室里的花朵,要不得。
这些是穆丰看到夏之扬和梁丘饶心里想的,而夏之扬却不这样认为。
神侯府世子,未来的神侯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夏老侯爷也不可能温养出一朵不经风雨的鲜花,只不过很多事情他还小,都是听说,先生教的。
但就这些,未来按照夏老侯爷为他规划的生活,可以迅速长大。
所以,夏之扬第一次走出帝都,还有一个同龄人陪伴,在兴奋的同时低声与梁丘饶聊了起来。
梁丘饶可与他不同,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叔叔梁丘临在谿谷重狱力生活,见到听到的东西都是经验。他,算是老江湖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夏之扬的心给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