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才开口道:“回到浊世凡间不算太难,但也绝对不简单,方荡你应该还记得我云剑山的玄云剑塔吧?”
方荡陡然想起。那座一十九层的玄云剑塔。
当初方荡也不过上到了第三层而已,据说云剑山的剑也只能上到第二层,现在想来,方荡当初说不定已经来到过上幽云海了,而那位白衣男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云剑山剑,而是上幽界的金丹丹士。
也就是说,那座玄云剑塔中就有通往凡间的道路。
这样一想,方荡立时就兴奋起来,连忙问道:“玄云剑塔可以前往凡间?”
冷容剑点了点头,不过神情凝重,“玄云剑塔却是可以沟通凡间,甚至可以将丹士投影凡间,你当初见到的那位白衣剑士就是上幽界云剑山剑的投影,但投影不能走出玄云剑塔,所以投影凡间并不算太难的事情,但要想将你完全送入凡间,就很难,需要庞大的资源支持,你虽然为我云剑山开辟了一条崭新的大道分支,但我并不认为门主会为你开启通往凡间的通道,尤其是在有五位云剑山丹士因你而死之后。”
方荡对于冷容剑的话语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不难的?方荡现在最缺少的就是前进的方向,找到了方向之后,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方荡沉吟一下,看向远处的石头右卫焦糊的身躯碎片,又问道:“也能沟通冥域?”
冷容剑闻言,顺着方荡的目光望去,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下道:“玄云剑塔一十九层,贯穿世界,自然也能通往冥域世界。”
“我去找云剑山剑主,不论他要求什么,我都能答应,我都能做到。”
方荡看了一眼在山上伐木结庐的洪靖一眼,又看了一眼石头右卫的身躯碎片,坚定地说道。
冷容剑点了点头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要想我云剑山为你打开通往凡间的门户,你对于我云剑山的贡献必须达到在开辟一条大道的地步,我云剑山上下,对于其他的东西并不放在心上,唯独剑术的大道分支才有用处,你若悟不出崭新的剑术的大道分支的话,你去云剑山也是白去。”
方荡闻言,倒是生出一丝难意,再开一条剑术的大道分支谈何容易?方荡上一次能开启以毒喂剑以剑御毒的大道分支完全是因为方荡本身就对毒有着极大的了解,又修习了剑术,基本上这条大道分支是方荡蒙出来的,误打误撞间成型的,并且,其实在方荡眼中,这种以毒喂剑以剑御毒的大道最终在他这里也并未完全成功,想来这套毒剑术要想完全成为大道分支,还需要云剑山的金丹丹士们的研磨修正。
要方荡再琢磨出一种剑术上的大道分支,谈何容易?
“你还是放弃通过玄云剑塔回到凡间的想法吧,我担保你到了云剑山会被剑一剑诛杀。”尹求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方荡身后,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尹求败自从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冷容剑说过一个字,更没有再看冷容剑一眼,若非方荡一直处于危险忙碌之中的话,尹求败早就离开了。
现在尹求败听说方荡准备去云剑山通过玄云剑塔进入凡间,当即跑来给方荡泼上一盆冷水。
方荡却并未理会尹求败的话语,而是在皱眉沉思。
尹求败眉头微微挑了挑,随后道:“你该不是真的想要再开创一条剑术大道分支吧?”
方荡默然点头:“确实很难,但这已经是我前往凡间最近最快的道路了。”
尹求败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荡,好半晌后才终于冷哼一声道:“方荡,你是不是疯了,我云剑山传承数十代,在无数前辈的努力下,剑道上的大道分支能够想出来的基本上都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你这个平时甚至很少用剑的家伙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撞开了一条大道分支,若是在开启一条大道分支的话,我们这些天天摸剑,以剑为命的家伙岂不是早就应该惭愧致死?”
方荡对于尹求败的话语根本不加理会,方荡从来不是别人说个难字就自己放弃的家伙,方荡开口问道:“这里距离云剑山有多久的路程?”
此时冷容剑接口回答道:“需要十天左右。”冷容剑此时也是满脸的诧异,她说需要有开启一道崭新大道分支的贡献不过是要告诉方荡通过玄云剑塔前往凡间究竟有多么的难,却没想到方荡竟然将这件事当真了,真的开始琢磨着开启一条大道分支了。
方荡点了点头道:“十天,十天内我要找到一条崭新的大道分支。”
“啊?”
冷容剑和尹求败齐齐出一声惊呼,继而尹求败大怒起来这个叫做方荡的家伙实在是太狂妄了,十天,他想用十天摸索出一条剑道上的大道支脉,狂妄,狂妄,别说十天,对于尹求败这样的号称天才的丹士们来说,就算是用一辈子的时间能够凝造出一条大道支脉,不,不用打造出一条大道支脉,那怕只是开出一个端倪来都是一件足以名垂云剑山历史的存在,名字都会被烙刻在玄云剑塔上的剑冢中,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现在方荡竟然说要用十天的时间研磨处一条大道支脉,这不光是侮辱了他们这些苦苦修炼上下求索以剑作为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的云剑山丹士,更是对云剑山苦心孤诣开辟出一条条剑道支脉的前辈们的羞辱!
尹求败怒极反笑:“嘿嘿,方荡你若是能在十天内开辟出一条剑道支脉,我尹求败就与你为剑奴,生为你捧剑,死为你守墓,你若是不能在十天内研磨出一条大道支脉的话,我要你在玄云剑塔中自囚一辈子!”
冷容剑微微动容,这种赌还是不打的好,对于冷容剑来说,看着尹求败自坠为剑奴,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而方荡自囚在玄云剑塔中,对于冷容剑来说,显然也并不好,方荡和尹求败之中注定有一个会输,但对冷容剑来说,无论谁赢她都是输的。
方荡正在凝眉沉思,听到尹求败的声音,方荡扭头看向尹求败,点点头道:“好的,我等你来为我捧剑。”
随后方荡就开始安排一名丹士替换了外面的凡人,走出这座城池,朝着云剑山玄云剑塔行去。
而方荡则开始正式闭关,彻底隔绝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闭目凝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方荡从始至终未曾张开双目,陈娥还有冷容剑只能远远观瞧,此时石头右卫的那遗留下来的拳头扎在方荡身前的地上,绽放出妖冶的斑斓光芒,将方荡的脸色映照得有些鬼魅丛生般的感觉。
两女此时心中都对于方荡担忧不已,方荡这种沉浸在道术中的研习,看起来似乎平静,其实内中凶险极大,方荡不是在按照既有的修仙大道按部就班的前进,而是想要走出一条新的大道路途来,这是所有的丹士都极力避免的事情,因为创新就代表着容易走岔路,对于丹士们来说,路子走岔了,结果可大可小。
轻则修为受损,重的话,恐怕会走入火入魔,那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尹求败则脸含冷笑的盘膝坐在一旁,他在等,十天的时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漫长,他要瞪着看方荡一事无成的张开双目,他要看着方荡自囚玄云剑塔,这样他心中被方荡抢走了冷容剑的那股闷气醋意或许才能宣泄一二。
尹求败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他巴不得时间快点度过,以至于他不得不一直用手指敲击自己的膝盖。
至于他自己会不会输,方荡是不是真的能够在十天之内研究出一条崭新的剑道支脉,尹求败根本就不用去考虑这样的问题,因为在他心中,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方荡要是随随便便就创出一条剑术的大道支脉的话,他尹求败就应该一头撞在豆腐上将自己活活撞死。他就应该给方荡当一个捧剑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