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经过一阵折腾后,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快要炸了似的,想要外出查看外公的去向,却提不起丁点力气。
过了约莫一刻钟,外公推门回到了屋里。与刚刚离开时不同,此时的外公显得十分疲惫,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上了许多尘土。
在得知我身体的痛感消失后,外公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在为我盖好被子后,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歇息了起来。
我想向外公询问刚刚铃声以及喊声的来源,却看到外公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书籍。见状,我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躺在床上歇息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不知从哪找来偏方,连夜熬制了一碗汤药,亲自喂我喝了下去。
儿时因为患上伤寒病的缘故,我曾喝过一段时间的中药。与平常喝过的中药不同的时,外公所熬制的汤药竟然是暗红的色调,而且也并不像其它中药那样苦楚,而起夹杂着一股极其寡淡的血腥味。
外公在亲眼看我喝下汤药后,端着碗离开了屋子。外公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脚步也变得有些不稳,想是连夜煎药过于劳累的缘故。
喝下汤药后,我再次昏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临近黄昏。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原本十分模糊的双眼此时竟然变得格外清明,身体也恢复了几分力气。见状,我不由暗自佩服外公的“医术”高明,随即下床准备去将身体好转的消息告诉外公,免得他为我担忧发愁。
在发现外公并没有在院子里后,我转身朝外公的房间走了过去。心想一定是昨晚守在我身边一夜未眠的缘故,此时的外公应该是正在休息。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内疚,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走进外公的房间,正当我想要将身体康复的好消息告诉外公时,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不禁让我心头一颤,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此刻坐在木椅上的外公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头发也完全变成了白色,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外公身上此刻竟然穿着一套寿衣!
在农村人们对寿衣十分忌讳,只有在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时,才会主动换上寿衣,免得死后劳烦旁人动手。
看到外公身上的寿衣,以及苍老的面容,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跪在外公面前大声哭了起来。
外公见我跪在地上大哭,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说:“平一,快别哭了。人总会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姥爷年岁大了不中用了。你以后遇到事情就去找你爷爷和田六指。他们都是好人。”
外公说话的语气十分缓慢,期间还粗喘了几下粗气,短短的几十个字,外公断断续续的用了将近五分钟才勉强说完。
在听完外公所说的话后,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滚油烫过一样。从外公的言语中我清楚的明白,外公这是在交代自己的后事!
我强忍着悲痛回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想要去找村里的医生。可就在我起身的瞬间,却发现外公的瞳孔正在逐渐变散,已经没了呼吸。
见状,我大叫一声,跪在外公身前嚎啕痛苦了起来。不知过了我只感觉有人拉住我的胳膊,将我馋了起来。
放眼看去,只见爷爷正站在我身边,面色铁青的看着外公,泪水早已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外公家周围的乡亲们也被我的哭声惊动,纷纷来到外公家帮忙料理后事。在爷爷的指挥下,刚刚撤下不久的灵棚再次被搭了起来,伴随着三声报丧炮响起,越来越多的乡亲聚集到了院子当中。
在农村亡者死后乡亲们都会到灵前看上一眼,以表示和死者道别。在这之前,亲人往往会为死者擦拭身体,好让它干干净净的上路。见院子里的乡亲越来越多,我强忍着悲痛拿起毛巾,为外公擦拭起了身体。
虽然为亡人净面只是一个形式,但我却不敢有半点马虎。仔细将外公脸颊擦拭一遍后,挽起外公的衣袖准备擦拭手臂,就在我擦拭到外公左手手臂处时,却发现外公左手手腕处,赫然多出了一条五六公分长且很深的伤口!
伤口因为时间关系还未结痂,显然是刚刚造成了。看着外公手腕的伤口,联想到他之前让我喝下的血色汤药,我只感觉喉头处一阵痉挛,脖子就好像被人死死掐住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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