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问起说,这世界可有尽头。
有的吧,或许。
嵌于石缝绣于叶纹,总该有个地儿,隐藏着两世交错的路口。
传言,若来到世界的另一端,定可望到毕生难忘的好景致。
只是,那地方,一旦去了,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不是地狱,没有血流成河的模样,倒是生气盎然,一派的鸟语花香。
那里是,曾经叫不少人类闻了风便丧了胆的地方。
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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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客厅阳台的木门,迎面而来的却是雨露同森林混在一起的气息,嗅着倒也芬芳,至少叫他头脑比起方才还要清醒上了几分。
昨夜又下雨了。
他勾了勾嘴角,目光却下坠没入院中的花圃之中,不禁眉间一皱,忙不迭地走出了屋步入花圃,弯腰蹲身之间,动作利落地将那几叶残花败柳收拾干净,一同埋入了后院中的老树下。
在这府邸之中,他是管家,打点府邸大小工作乃是他的分内之事,当然,埋花入土一说,是自家主人额外点的要求。
主人说,后院的树,年岁都快赶上了自己,平日里要好生打点多加照顾,至于埋花,也算是替那落红了了那份最后的情意吧。
望着那老树,倒还生得苍翠,没有半丝半毫的枯萎之态,就好像这岁月,虽伤了众生,却唯独放过了它。
当然,这众生的说法,可不包括他们。
嘴角扬笑之余,他转身走入屋内,将指间泥污洗去,又用毛巾细细将水渍擦干,这才从制服口袋中拿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
“主人。”
“您该起床了。”
他走到自家主人的屋前,抬手叩门,力度不轻不重,加上他的声音,刚好能将对方唤醒。
“进来。”只听屋里传来唤声,他脸上习惯性的扬起笑容,推门而入,动作轻柔,生怕扰了自家主人的安逸。
“主人。”他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系好,侧身却见自家主人依旧着着睡裙靠坐在床上,一双眸子微微合着,似乎是没能睡醒,不禁眉间微蹙。“马蹄的声音近了。”他顿了顿,随后合眸低头道:“柏森已经听见了。”
“还请主人洗漱更衣。”
“嗯?”那女孩半睁开一只眼,冰色蓝瞳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随后一手微张掩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轻声道:“来的是谁家的客人?”
“霜镇的镇长。”柏森顿了顿,继而道:“近段时间他来得频繁,主人是不是也该见见?”
听言,她不禁眉间一皱,将身子往下挪了挪,不耐烦地冷声道了句:“不见。”
“主人,这样会不会太过失礼。”他依旧低头合眸,满脸的规矩模样:“毕竟他前些日子还被封了爵……”
“啰嗦!”
那女孩猛地坐起身子瞪了他一眼,“封爵又怎样,不见就是不见。”随后躺下,伸手一把拉过被褥将头盖住。
“出去候着,他要是来了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她的声音穿过被褥灌入他的耳里,音色有些沉闷,在他听来,却尤为清晰。
见她这般模样,他张了张口,却只是于无声中叹了口气,轻声应了声遵命,就这么退了出去。
走在走廊上,他吸了吸鼻子,不禁皱了眉。
自家主人总喜欢燃上一炉茉莉熏香,说这香味虽嗅起来清淡芬芳,却登不了大堂这样的庄严之地,便只在自己屋里燃了。他方才在屋里站了太久,已然习惯了那香味,此刻的空气,味道平淡得叫他反倒有些不适应。
不禁困惑,既然自家主人这般喜好茉莉清香,何不在花圃里种上一片。他也曾就这问题问过她,她却只是摇头,说,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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