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能言之所以然?”萧山等待了一会,见无人说话,便开口说了句话。
“这……”几人互相看了看,面色略有尴尬。圣贤书不是没读过,之前遇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当做玩笑,一看而过,而从未对此有过深究,毕竟科举考试可不会问这个问题。
而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自是范文昌了。面色焦急,却又不知所言。而此时他才明白王禹的做法。
用最快的时间放弃必输比赛,要比最后一个放弃来的更有面子。
“在下不才,不能言之何然。”
“同之。”
“……”
很快,不待范文昌开口说话,其他人也都是开始放弃了比试。
而唯独剩下范文昌一人站在台中,他心里已经明白,之前没有拉下面皮选择放弃,现在放弃,更是毁了自己的名声,恐怕会沦为别人笑柄。
想到这里,范文昌终是开口说话。
“余以为,日初出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何解?”萧山听闻范文昌的回答,微微有些惊讶。
“自是日出大如车轮,而日中则小之甚多。至于晨冷而午热,盖因沐光时久,而至温高。午热而夕寒,则因日中日远,而寒意渐起。”
“有理有理。”旁观的人,听到范文昌的话语,不禁都默许的点了点头。
范文昌也是不禁傲然的扬起了头颅,目光似有所指的撇了撇王禹。
王禹虽未察觉,但朦胧之中,也是感觉到了来自范文昌那里的目光。
“谬论,谬论。”摇了摇头,王禹慢慢的走到管家那里。
“王公子可是甘拜下风?”
忽而,一声略有嘲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禹无需回头便知道那人是谁。
“范公子大才,既是释疑了圣贤之惑,是已头筹非范公子莫属。”
说话是,王禹头也未回,随后对管家伸出右手。
管家微微一愣,而后忽是明白,取了身后百两银子,付予王禹手中。
王禹微微点头。拿起桌案上一纸,随即笔走龙蛇,不停的书写着。
而另一边范文昌听闻王禹认输,自是骄傲的笑着,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萧山目光从王禹身上收回,看向范文昌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
“王公子要走?何不留下见证一番我和萧小姐的订亲?”范文昌瞥见王禹正要下台,不由得朗声说道。
王禹却是头也不回,顺着人群让开的路,一步步向外走去,同时慢慢吟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众人听闻至此,不由得以为王禹已是认定自己不如范文昌,只是为了避免被嘲笑,故意说这是原本就该有的命运。
连台上的萧山也不由得摇了摇头,面色失望。
“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突如其来的一句,竟是峰回路转,一片豁达的景象盘旋在众人脑海。
“好一个转折!”
“……”
“片时自骄且相亲。明日夫君未定。”
待到最后一句传来,王禹也是走远。
“噗嗤~”众人沉思少顷,忽而传来阵阵笑声。不明所以的人不由得问了问身边的人,等到身边的人解释一下之后,两人不由得又是哈哈大笑,而台上的范文昌已经是面色发绿,但自己此时已是骑虎难下,自然是不能再损害自己形象。
萧山虽是想笑,但这毕竟是有自己女儿在里面,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嗯?”萧山正面色一板,欲开口说话,竟是看见了管家手里拿着王禹写的东西,看着它面色充斥着惊讶。
萧山不由好奇,也走到了管家旁边,看了看内容,也是变得和管家一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