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次见面

    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坐在里屋，吃着父亲为我做的零食“一个削皮了的红皮萝卜”，父亲用眼神看了我一眼，无辜的我又要被拉去当开门的了，胖胖的身体从椅子上挪下来，又歪歪倒倒的去到大门口，门还上着栓，矮矮的身体也够不着那么高，有些生气，可是，这时，刚刚那停了一阵的敲门声又来了，“等到啊，等一会儿吗？”不耐烦的吼着门外的人，我看了一下四周，终于看到有一个长椅子了，在千辛万苦后，我终于把门打开了，一对父女出现在我眼前，男人是一身黑色西装。而那小女孩儿。似乎比我还小那么几岁。

    我手中的萝卜还没有丢，又啃了一口，莎莎的在嘴里响着，她似乎特别感兴趣，本来拉着那黑色西装的父亲的右手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给移到左边去了，眼睛不停的看着我手中还有大半的萝卜，终于开口了“你父亲呢？”，一口的洋气话，让我有些不适应，别扭极了，一直看着我，都被看的不知道怎么做了，只能伸手就给递过去了，她父亲示意了一下，也害羞的接住了，学着我刚刚的动作，一个人开心的吃了起来，她就那样笑着，我不知怎么的，感觉无比的开心，也回答着“厨房里”，父亲好像知道他们要来，这时，我才发现，她就像天使，身上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欧式小洋裙，美丽的花边衬托出她洁白的皮肤，脸上是那么红，像害羞的珍珠，头发有些散披着，卷卷的，有些金黄，头上两边扎了两个小马尾，头发也是直流海的，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黑得如海底一样深沉，他父亲听我回答后，我让出一条小道让他去找我父亲了，走时唠叨了几句我听不懂的，那小女孩儿也就没有跟着进去了，一直在我家大厅门口站着，一动不动的，手里不一会儿又啃一口那萝卜，我也只是远远的打量着她，这才十几分钟时间吧，也总算是开饭了，他们不是在美国吗，怎么跑到这小小的乡村，就吃饭也有些不习惯吧，中国都还没有开国，只是在这1944年有什么好东西，美国都是大米加身，我家就是包米饭，端上来的菜都是素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油水，若是真的说起来，还是有一个菜是荤的，那就是2年前父亲去给村长家做法式时，村长家给一块腊肉，父亲刚拿出来时，我就觉得奇怪了，这不，他们来了，父亲真是神机妙算啊。

    可以在桌子上看到钟雅蠛很是不习惯，可是，她并没有挑些什么，还是很认真的吃着。那年她才4岁，那年我也六岁大了。

    他父亲也知道乡下吃块肉不容易，总是往我婉里夹，父亲也不管，只是吃他的，聊他的，每天吃完饭，我父亲都会给我母亲祭坟，这也是我们每天必须做的，他似乎比我还了解我家，父亲还没有吃完，他就先把婉给放了，去准备祭坟的烛火了。放在哪里，他都比我清楚。这次可真的把我们两个给丢下了。

    去给母亲祭坟了。

    听村里人说，母亲可是一位美女啊，不过，母亲是父亲的命门，我每次说起母亲二字，父亲就拿着一双眼睛高瞪着我，也最容易发脾气，所以我从来都不提母亲二字，母亲的死，父亲也从来不说，就是村里有人闲聊起母亲的死，都防着我，所以我从来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我也就才十六~七天吧。也不记得了，多少知道母亲的死和奶奶有关，应该是说二奶奶。

    夜晚也降临，父亲还没有回来，我陪着她坐在门前石梯上，有些青苔，湿漉漉的，藏青色的青苔弄脏了她的衣服，可她脸上依旧留着笑容。

    父亲门一直迟迟未归，可能是大田俗雅嫌弃我家脏吧，都没有来接，不过来了一个家丁，也不算，人家可是一个美女管家。

    那晚风扶起她身后的头发，在夕阳中消失在我眼前。小小的背影，也远去了。

    此后，我们很合得来。在1945年，也就是在一年后，中国也统一了，日本也缴械投降了。看着所有老百姓都高兴得跟向日葵开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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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没有多久的好日子，国家开始练钢，记得当时，家中的锅都给拿去练铁去了。都用陶瓷的。一会儿又什么跃进了，一会儿又是这样改革，在中国回复这段日子里，我和钟雅蠛感情也越来越好了。渐渐的，见面次数就越多了。钟雅蠛母亲特别讨厌封建迷信，也教育让钟雅蠛和她父亲少和我们一家子穷鬼有交集。可是，这却助长了我和雅蠛之间的感情，由朋友到好朋友，值到我17岁那年，我和她都意识到了，她也有意躲着我，在11年间，我消瘦了。看着她也越发亭亭玉立了。

    那年她16岁。记得当时小雨吓着，郊外村口小溪柳树旁，她撑着油纸伞。墨梅的花瓣撒落在上面。身后跟着一个丫头，这小丫头，也是前几天才来服侍她的，嘴挺严实的。一见我来了，有意的就躲了过去。消失在空地中。

    伞下那穿着一身民族大学衣服，蓝边白布。领坐高高立着，她并着双柄，长长的黑发，古典似的头发，一个回懵。她轻抬起了伞。

    羞红的脸从伞地下漏出来了。淡淡的黑眉，微粉的嘴唇。两脸蛋都如鹅脂般油滑。

    纤细的手。看的出有些老茧厚皮。还忍着痛，拿起那等待我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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