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被砍了好几刀,人都成血人了,要不是濮阳神医在,人肯定没了。”乌兰花想起床榻上躺着的那个血人,饶是她胆大,也吓得脸色发白。
“好在强盗捉住了。”薛小苒有些懊恼,她是睡得有多沉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是啊,多亏了七殿下。”董明月只恨不得自己动手把那些贼子捉住,可是她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去晚了。
薛小苒赶紧洗漱干净,打算跟着她们去凶案现场看看。
连烜却回来了。
一夜没睡的他,脸色没有不好,但眼眸沉沉,很明显心绪不佳。
“你们别去了,秦家的家眷喝了安神药,好不容易睡着了,到了巳时就返京了,回去收拾东西去吧。”
连烜沉声说道。
“巳时就回去?”董明月抬头看看天色,那可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慧娘昨晚吐了一夜,我去看看她,小苒,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她挥挥手,赶紧跑了。
“怎么会有强盗呢?”薛小苒给连烜倒了杯茶水。
连烜一口喝下,“是晋西那边流窜过来的悍匪,晋西向来匪患多,没想到会流窜到京城这边。”
他脸上很是阴沉。
晋西是顺王领地,可他从未认真管辖过他所在的领地,只会偷偷在那边豢养私兵。
这批山匪的来历还很有问题,据被抓捕的贼人交代,他们刚从京城过来。
他们头领带着几个亲信进了京城,其余的人马偷偷躲在了野外。
头领回来后,脸色很是不好,骂爹骂娘的咒骂一通,就领着他们往回赶了。
下晌时,那场暴风雪把他们困在了前面一处山坳,等雪停后,那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只能往前赶。
经过郦栖山时,瞧见有灯火闪烁,头领想起他在京城偶尔听到的消息,说是能在郦栖山修建宅邸的,都是大富豪。
他们一群人就开始羡慕了,到了后来,渐渐变成了贪婪。
最后,他们一合计,就想趁着来京城的时候,干一票大的买卖,头领还文绉绉说了句,不能入宝山而空手归。
别庄的护院一般都不算多,这些悍匪也不惧,就有了昨夜的夜袭。
“顺王的领地呀。”薛小苒下意识跟了一句,“果真也不太平。”
“何止不太平。”连烜眼眸幽深如潭。
这群匪患的头领去京城见谁?又因何闹得不愉快?这些都待查明。
土匪头领和他的三个亲信,昨天都被打死了,抓住的居然都是小喽罗,问出的问题就有限了。
“唉,秦永一家实在太倒霉了,永乾侯府别庄最靠近东面,所以被当成了目标。”
秦家在郦栖山没有别庄,是借住在永乾侯府别庄的,两边有亲戚关系,往年也一直是这般借用,谁知道,这次居然遇到了入室逞凶的强盗。
“这也是意外,要不是下午的暴风雪把他们困住,也许,就不会有这等意外了。”
连烜的眼眸深沉如海。
薛小苒凑过去摸摸他的脸,“你一夜没睡,现在离巳时还有点时间,先睡会儿吧,一会儿你还得骑马赶路,回去可能还得进宫面圣,需要有个好的精神。”
连烜把她揽入怀,轻轻抵着她,“没事,我不困。”
“那先吃点东西吧。”他不听劝,薛小苒噘了噘嘴,换了个方向。
“好。”拥着她纤柔温暖的身躯,连烜烦躁的心慢慢平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