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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母亲手里的碗,递给了沙慧娘。
魏老夫人抬头,瞪大一双眼眸,“我心疼儿媳妇,怎么就添乱了?”
魏冥有些头疼,自从沙慧娘有孕后,抱孙心切的母亲,恨不得把她当易碎的瓷器般供起来。
从濮阳府问诊回来,这种行径更变本加厉了,她这种紧张的态度,对于沙慧娘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魏冥尝试着与母亲沟通,可她哪肯听他的。
“你天天在外边忙活,能有多少时间陪你媳妇,我帮你照顾你媳妇,你还嫌我过于紧张?”
“你们两口子没养过孩子,你娘我作为过来人,不盯着点怎么行?慧娘身体不好,娘得给她多补补。”
“……”
你说一句,她能堵你十句,魏冥已经放弃和她交流了,只能尽量每日回府早些,多陪陪沙慧娘。
沙慧娘端着碗,目光偷偷他们母子俩身上划过,“娘,相公不是这个意思,他,他是怕汤放凉了,让我快些喝。”
魏冥孝顺,沙慧娘不想让他们为了她为难,她朝两人腼腆一笑,端着碗“咕噜咕噜”把汤喝了下去。
“哎、哎,小心烫。”魏老夫人惊呼连连。
“娘,不烫,从小厨房到这边已经晾凉了。”沙慧娘一口气把汤喝完。
“哎呀,你这孩子,这么着急干嘛呀。”魏老夫人嗔怪地看着她。
沙慧娘傻呵呵笑。
魏冥默默从她手里接过汤碗。
申时,魏冥正陪着沙慧娘下棋,丫鬟来禀,有客到访。
魏冥避去了书房,沙慧娘在养胎不宜下地,只能靠在床头,让丫鬟领着客人进来。
孟婉娘是抱着孩子过来的。
一岁出头的司谦是个漂亮安静的男孩子,长了一双与母亲相似的凤眸,顾盼间灵动俊秀,十分惹人注目。
沙慧娘瞧着白玉般的小人儿,只觉着心都快融化了。
“谦哥儿来了,快来,给姨抱抱。”
“沙姐姐怀着身孕呢,别让这淘小子给冲撞了。”孟婉娘把司谦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往床榻边走。
“哎,我们谦哥儿走得很稳了呢,婉娘,你快坐。”沙慧娘脸色有些白,眼睛却笑成了一条缝。
上次见到这孩子,他还只能蹒跚着走几步,这回已经走得稳稳当当的了,孩子长得可真快,沙慧娘摸摸腹部,心中满是期待。
孟婉娘坐到床边的绣墩上,把司谦牵到床沿,“谦哥儿,叫姨姨。”
司谦抬起那双漂亮的凤眸,看了眼满脸期待的沙慧娘,有些羞赧地朝母亲怀里依去。
“谦哥儿,出门的时候,你不是答应了要听话么?”孟婉娘拍拍他的肩头,她的声音温柔却很清晰。
“孩子还小呢,别责备他了,婉娘。”沙慧娘忙朝一旁的小元看去,“让厨房准备一些孩子吃的糕点。”
“沙姐姐,不用麻烦了,这孩子就是有些内向,不像别的孩子活泼。”孟婉娘摸摸孩子柔软的头发,眼底泛着慈光,
“这性子与宁安县主正好相反呢。”沙慧娘掩唇轻笑,“濮阳大哥可嫌弃他家闺女了,说她每天都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像个淑女。”
濮阳轻澜边抱怨边哄女儿的情景,她现在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