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盖住耳朵,发梢微微翘起,左右的两搓稍长的头发一直垂到下巴。
她现在正趴在桌子上,把头靠着手肘,一条带棕色格子的黄色围巾轻轻地躺在木制桌子上,桌子表面被擦的亮晶晶的,手上把玩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杯,杯子里的水随着数美的手在不断晃动着。然后,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透过杯子里的水眯着眼看着律子。
“你……在做什么呢”
律子摆出一副又来了的表情。
长野一直呆呆地望着水杯,仿佛出了神。然后过了一会又突然领悟了什么一般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是三岁小孩吗?”
“因为很有趣啊,透过杯子看的话光线就会被扭曲成很有意思的形状。”
话音刚落,数美手中的水杯突然从底部冒出了一团紫色的烟雾,很快这团烟雾不断的上升,将整杯水都染成了艳丽的淡紫色,说是说染上,但是这杯水看上去确像是葡萄汁一样本来就是紫色的一样。
“哦~好漂亮”
律子将眼睛凑到杯子前感叹着赞扬道。
“嘿嘿”
数美很高兴地又将这杯水变成了橘黄色,靛蓝色,梅红色。液体在染色的情况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细微的流动。底部的水流被反复变换的色彩搅得旋转了起来。坐在她们对面的一对男女也别过头来惊讶地盯着杯子看。
“你知道吗,那个学园都市的最大的艺术展览会「花根绘画展」同意我参展了哦~”
长野数美兴奋地抬起头来。他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牛仔夹克,里面是黑色的毛衣。
“哦,我记得那个展览是在常盘台学园里举办的吧。话说,为什么要在只有女生的学舍之园里举办这种大型展览呢。”
“不知道呢,毕竟主办方有那个变态大叔在呢”
长野把头别到一边,摆出一副好像看到了恶心虫子的表情。
“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说一些很下流的话,感觉好恶心,而且还说什么'不要总是依靠自己的能力画画,只有通过自己的画笔,一点一点慢慢地去感受,表达。想这样一起呵成的绘画和照相机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话。”
长野模仿着那个变态大叔的语气说道。
“诶………”
“明明就是嫉妒我的能力罢了,看到可以花比自己更少的努力还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就不断地去打压,人的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好东西。再说我也是每天都好好地练习,才能达到这个层次的。”
“你所谓的练习就是把学校周围的墙壁涂成五颜六色的吗?”
“啊,那个没关系的啦,过一段时间就会褪掉的啦”
“诶?多长时间?”
“不知道呐,我的能力的话是这样子的。如果被上色的物品一直在身边5米以内的话可以效果可以一直持续,但如果离开一段时间就会慢慢褪掉的啦,时间也许是一个礼拜,最长的一次好像持续了一年诶。其实我想去掉还是可以去掉的啦。只不过既然已经画上去了就有种舍不得擦掉的感觉啦”
“诶,是这样吗。”
律子也把头别到一边向窗外看去。
“那个画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12月30日,也就是4天后!”
数美开心地回答到,因为这位年轻的画家终于可以来到充满憧憬的学舍之园了。
(12月26日19:00)
“那么再见啦,下次再一起玩啊。”
律子挥动着手臂。
“好~再见…………………啊,没想到吃了这么长时间”
长野数美已经走开距离十米了,她随便地转过头来挥了挥手。
独自走在第七学区的街道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她并没有选則乘出租车回到第十一学区的宿舍。
她还想到处转转,毕竟那个画展的地点是在这个第七学区的学舍之园。一般情况下那里是禁止随意进出的,除非得到许可。
由于她是画展的参展人员,所以她早就拿到进入许可了。为了能吸引更多年轻人,开场当天她被要求表演现场作画。对于她来说画一整面墙壁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不过关键是要表达的内容和含义,如果只是一通乱画,能一定会是一副渣作。
长野一边思考着,一边漫步在街上,身后的灯光渐渐稀疏,由大片的亮光变成了点点星辰。律子已经乘坐出租车回去了,慢慢地街上就剩下数美一个人了。
“怎么回事,走错路了么?”
数美想拿出手机确认一下地图。离她最近的一个电灯正在像摩斯电码一样闪烁着。
周围是两座白色高楼,如巨人的双腿一样耸立在数美的两侧。
一阵风吹过,阔叶树叶子缓缓地摇晃着。
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越向前走,四周莫名地越来越暗。
“确实是走这条路啊,穿过两座大楼然后…………………,为什么路灯都灭了啊,感觉好奇怪…………”
长野咽了口口水,紧张地慢慢走着。手里握着的手机慢慢变成唯一的光源。
这时,长野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
一个黑色的轮廓出现在长野眼前。
“是谁!”
长野把灯光照向了那个人影。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穿一件单薄的白色上衣,根本不像能抵御这12月的寒风。深红色的长发混乱地靠在衣服上,发梢有点卷起。下身也穿着一条像是在室内穿的宽松的裤子。
她举起了右手挡在眼睛前躲避亮光。
“请你救救我!”
那女孩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