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从两点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到了五点半,“雾气”终于风平浪静。
莹绿的长生豆,仙气十足地漂浮在“豆壳儿”中,似乎对她的努力十分满意。
云豆慢慢停了下来,带着一身粘嗒嗒的汗水下楼洗澡。被灵气净化后的身体,洗出的水都是灰色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干净,没想到如此藏污纳垢。好像在外流浪了几年似的,实在感到很羞愧!仔细用了洗发露、沐浴乳。彻底清理每个毛孔,直到水变白了才走出浴室。
晚饭是她一个人吃的。奶奶跟三哥都没回来。
运动后的她,食量大了不少。吃掉半份“炒茄条”,一块“东坡肉”,一碗“豆腐鱼汤”。滋味十分鲜美。
饭后,回到房间阳台看星星,享受夏日习习的夜风。很快,强烈的睡意潮水似的拍上了头。
她的眼皮都要掀不开了。瞳孔里的光一下一下涣散着。刷完牙就立刻扑进了软软的大床。
气温25度左右,不需开空调。夜风轻送,幽幽花香飘进卧室,气味清纯而甜蜜。
木屏风后,嵌着一盏睡眠小灯,洒下朦胧微弱的光,就像把月亮挂在了房间里。
四周环境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来城里这么多天了,她从没有睡不着的时候。现在又大量运动,简直一沾床就能做梦。
……
不知何时,云豆感到有人在摸她的头。
她使劲儿掀开眼皮,从一片迷蒙幽暗中,看到了贺铭高大的身影坐在床头。
她悠长地舒了一口气,半梦半醒地说,“三哥,你吃了么?”
贺铭俯身,哄孩子一样在她枕边轻拍着,轻轻地说,“睡吧,豆豆……”
她沉浸在这样的怜爱里,全身心暖融融得要泡儿!
受长生豆的本能所驱使,她像小猫似的抬起爪子,抱住了他的大手不放,不顾节操地求道,“三哥,抱着我催眠下……”
贺铭狠狠一抽嘴角。顿了一会,无奈地把她拉起来抱进臂弯里,用手轻拍着催眠。
她也太不禁“催”了,还没拍两下就挺不住了,自行沉进了梦乡的三千里深处。
贺铭哑然失笑,伸手在那热腾腾的脸上捏了捏,“还催眠呢!你好意思!”
*
对贺家来说,这是个不平静的夜。
贺铭抽空看了一眼云豆之后,径直去了主楼。父亲和大哥都来了,端正无言地坐在起居室里。
气氛沉默冷峻,仿佛大战在即。
贺莲立在窗前,背对着三个后辈。她的身影瘦小笔直,像一根不屈的钉子;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中的脸庞。
这张脸虽然老成了鸡皮,深藏于肌理下的桀骜与铁血却从未稍减一分。
片刻后,她的唇边升起一丝阴冷的笑意,语速很慢地说,“赵家太贪得无厌,他们在军中已经处处压人一头。现在还把手伸到我的碗里来了,也不怕吃撑了!”
贺光目光闪烁,小心翼翼地说,“妈,这个‘劝退’是其他内阁成员搞的,赵家应该不知情。”
贺莲冷着脸转身,绷紧的声音有一种铿锵的金属质地:“贺光,你的脑子被枕边风吹出洞了!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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