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遣送至皇陵。
云谨离,安王府没,又是一场人间炼狱。凡是,安王府的人,几乎都随着主子的失势而命丧,生还者几乎寥寥无几。这其中自然包括那提早被送走的张良。
这些年来,云谨在皇陵一直挺老实,从未踏出过一步。可现在开来,人家也是早埋了暗招,也留了一手。只待张良长大,再来一次豪赌!
“皇上可有派人查过张良的下落?”
“曾派侍卫去查探过,只是寻而无果,也就那么放下了。”
不知下落。如此,就算容逸柏是被他劫持的,她也要重头查起了。
天下之大,要寻一个人何其困难。
湛王府
湛王静静站在池塘边,看着那游来游去的鱼儿,神色淡淡,眸色却是一片沉暗。
凛一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出嫁之后,夫君是最重,其他都是次要,这才是贤妻之道。
但凡是为人夫的男人,包括所有夫家,没有那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自家的媳妇儿,心生外,处处想着娘家人。
但,这一条妇训,王妃显然没做到。准确的说,她或许从来都没想过彻底去尊从!
容逸柏做的太好,让他已成为王妃的一个软肋。
偏偏主子对于这个最是不耐,不喜。为此,他惩治过容逸柏,为难过王妃。
不地道的事儿他做过不少,那一种在意却是越发明显。直至最后他已在逐渐的妥协。
而这一次呢?主子又会如何?
是看着王妃担心着急,继续无视容逸柏的生死呢?
还是,按下心里对容逸柏的不喜,为王妃再退一步,护住他的安危呢?
凛一跟了湛王近二十年,却仍无法完全摸透他的心思。
因为,包容对湛王来说太难。而无限制的妥协,让步,在以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只是当那个人是王妃时,才会有一些不同。
但若是让他不断重复的让步,那……纵然是王妃,也有些难料。
一直骄傲的人,让他守护他厌恶的人,无法不膈应!
讨力,膈应自己!一般人都会气闷,何况是湛王!
“凛护卫!”
凛一闻声,转头,看到眼前人,面色寡淡,“李公公!”
李公公拱手,客气回应,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湛王,轻声道,“老奴奉皇上之命,请王爷入宫一趟。”
凛一听言,眉头微动,选的可真是时候,在主子心情正不好时。
“李公公且等一会儿吧!待主子喂完鱼儿,属下再去禀报。”
明知湛王心情不好,凛一不敢凑的太近。免得,又被小怜馆。
李公公听了,却是有些为难。皇上这可是急令,等湛王喂完鱼,不知何时了。那,皇上那里可该怎么交差呀!
每次来湛王府传话,李公公都感在赴刑场。
“这个,可否劳烦凛护卫这就去禀报一声。因为皇上说是要事,要同湛王商量。所以……”
李公公话未说完,湛王身影突然来到眼前。
“主子!”
“王……王爷!”
不咸不淡的看一眼李公公,湛王清清淡淡道,“回去告诉皇上,让他少管闲事。”
“老奴遵命!”说完,赶紧又说一句,“王爷,皇上请……”
“扔出去!”
“是!”
湛王令下,凛一执行,李公公被凛一提溜着,却瞬时松了一口气。
被扔出去了,回去可以交差了!
皇宫
看着狼狈的李公公,听了他的禀报,那大不敬的话……皇上却是连翻白眼都懒得了。
让他少管闲事!也就是说,容逸柏被劫持的事,让他不要插手了?
容逸柏的事,他也懒得管。但,若是查明是安王府的人所为。那……
皇上眼睛微眯,眼底一片凉意。那他可是容不得!
不过,看云珟的反应,这事儿保不住十有*真跟安王府有关。
云珟让他少管,是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发作安王吗?是不想他们狗急跳墙,继而危及到容逸柏的安危吗?
想着,皇上不由扬眉。若真是如此,那湛王这行径……是爱屋及乌吗?
想此,皇上都想啧啧了!没想到从来没人性的人,内里竟然是一个情种。
娶个媳妇儿,这一护上,还不可收拾了!想想还真是有那么些不可思议。
不过,这不算是坏事儿。
***
追踪,查询,湛王府暗卫下去,速度自然是不一般。
未到一个时辰,很多事已得到了确定。
只是容逸柏的下落,暂无着落。
“经过查探,现可确定,劫持容逸柏的人就是张良没错!”
“经过探查,在安王府的密道中,发现了有人居住的痕迹。以前他们作案却总是踪迹难寻,原因或许就是在这里。”
“既潜伏在京。那么,对于京城的很多事自然是看在眼里。所以,他们劫持容逸柏必然是有所图。这也直接说明,容逸柏现在是安全的。”
凛五说完,容倾却是分外沉默。
安王府所要的,也许注定是她给不了了。最终还是要那个男人才可!万一,若是他不愿。那……
容倾垂眸,遮住眼底那一丝苦笑。那她能做的,只剩下寻找。还有……还有什么呢?
容倾压下心口那一抹厚重,起身,“去牢房!”
“是!”
容倾在前,凛五跟随在后,看着容倾的背影,情绪感受到那一抹沉重。
湛王对容逸柏的不喜,他看的出,王妃更看得清。
有些事,他看的明,王妃应该也能感觉得到。比如,为了容逸柏,她也是苦求,湛王或许越是火大。最后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所以,在确定容逸柏没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她先自己试试吧!
牢房
容倾站在牢房外,看着铁头淡淡开口,“从什么时候跟着张良的?”
容倾话出,一直表现淡漠,面无表情的铁头,脸色骤然一变,豁然抬头!
这反应是承认了,他跟张良却是是一个团伙的。
容倾看着,扯了扯嘴角,“无需刻意表现出这副惊骇的样子给我看。”
铁头听言,眼皮耷拉下来,又恢复往日那副无所谓态,“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吧!要如何才能放了容逸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坚持活着,不就是为了留着这口气,用来传话吗?”
容倾这句话出,铁头不由抬眸!
“高热不退,身中剧毒,发作的滋味并不好受吧!明明不怕死,却还咬牙受着,不愿咬断舌头,结束了这折磨。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刻吗?”
看着铁头那蜡黄脸色,还有就算喂了药,却依然不曾退热,还越发赤红的嘴唇。确定,看来太医的诊断没有错,他确实身体有异。
容倾说完,铁头勾了勾嘴角,“上次听湛王妃问案,那种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怎么看都是一个蠢人。没想到,才一会儿不见,湛王妃就判若两人了。这敏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上次我是忽悠你,你也在忽悠我。大家也算是扯平了。这次,为了你们能够尽快达成所愿,也为了我能够尽快见到我哥哥。如实的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安王回京!”这一次答的干脆。
容倾听言,心口微缩。要的,她果然给不起。
注意到容倾瞬间的紧绷,铁头轻轻一笑,淡淡道,“这事儿对湛王来说并不难,可说是轻而易举。只要他开了口,我们立马放了容逸柏!”
“就算湛王开了口,张良他们又如何能知晓?”
“安王回京这是大事儿,圣旨一下,整个大元恐怕都要震一震,到时候张良他们自然会知道。而那时,容逸柏也自然会安全回京与王妃团聚。”
容倾眸色沉沉,“若是湛王拒绝呢?”
铁头笑了,意味深长道,“王妃如此聪明,不用我说也能想到湛王拒绝的后果是什么吧?”
容倾听了,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此,我们就都祈祷湛王会答应吧!”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容倾的背影,铁头脸上笑意褪去,眉头皱起,耳边响起张良说过的话……
“那个湛王妃,不可小觑,切记不可疏忽大意!”
话他一直记着,所以,不该说的一句没多说。
走出牢房,容倾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凛五,“他并不是纯正的京城口音,那一点异地腔调是哪里的你可听得出来?”
容倾话出,凛五抑制不住心里一哆嗦。为容倾那可怕的探知力,让人有些冒寒气。原来刚才容倾进入牢房之前,让他集中注意力听铁头说好的原因竟是这个。
从口音探他老窝!
“凛五……”
凛五收敛神色,正色道,“听尾音,像是沂州的!”
“距离京城多远?”
“用最快速度,一日既可到达。”
“你派暗卫即刻去一趟,行动要隐秘。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暗中动手脚,很容易激怒他们。所以,谨慎些。”
“属下明白!”凛五应,不由道,“不过,他们并不一定就在那里!”
容倾点头,“我知道!但不管如何都要找一找。万一若他就在哪里呢!不过……”微微一顿,眼底溢出寒意,清清淡淡道,“他们不在也没关系。祖宗八辈总不会一个都不在。”
凛五闻言,面皮动了动。
张良手里有容逸柏,张峰她现在动不得。可铁头的却可以!最好那里他在意的人多些。那样,你敢动我哥,我就动你祖宗。妈蛋!
“看紧铁头,别让他死了!”
“是!”
“还有,古家这起案子,还有这一起火灾,你也派人过问一下。既同是他们所为,或许能令有发现。”
“好!”
容倾说完,忍不住按按眉心,难掩疲惫。
单纯的查案只是费脑,而现在更是费心力。
“王妃,可要回王府!”
“嗯!”
坐上马车,容倾靠在车壁上,不知道容逸柏现在怎么?不知道,湛王又是怎么样一个脸色?
想着,垂眸,希望他这个是不要再对她摆冷脸,再那样计较。累的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