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楚的。不过,随他口是心非。
“相公真好!”容倾乐呵着拍马屁。
湛王轻笑,“那还不是应该的。”话说的一本正经,手指挠挠容倾手心,抓住任何机会为自己谋福利。
容倾嘴角微抽,手从那湛王大手中抽出,看着容逸柏道,“哥,走,我送你回院子。一会儿再去厨房看看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天凉了,可以吃暖锅了。”
暖锅两字出,容倾眼睛都亮了。
“暖锅好,暖锅好……”
“暖锅要人多才热闹,要不把云陌和云榛也叫来!”
湛王话入耳,容倾转头瞪他一眼,这男人,风度就不能多维持一会儿。
容逸柏却是笑了,“王爷这提议倒是极好。”
湛王听了,看容逸柏一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你觉得好吗?本王可不觉得!”
容逸柏听言,微笑不语。
湛王这一会儿一个口气,一会儿一张脸的样子,容逸柏看着,还真是一点儿不感奇怪。
湛王府来他一个,已够让湛王不愉快了,绝不会再主动召来两个。
毕竟,陌皇爷凭长辈的身份,跟容倾亲近有加的姿态,和三皇子那自持晚辈对容倾撒娇的样子,并不讨人喜欢!
“哥,王爷最喜欢吃菌类,一会儿让厨房多准备些。”
“妹妹真体贴!”
“那是自然的!”
兄妹两个一唱一和,有说有笑的走远。
湛王听着,看着容倾背影,眼里溢出嗔怒。胡说,他明明最讨厌吃菌类!
这女人现在也越发的小心眼了。
皇宫
“皇上,该喝药了!”
皇上躺着没动,直直望着房梁!
胡公公看此,不敢上前打搅,静静退下,站在一旁。思绪游晃!
每一代,云氏好似都要出一个极作的人。而现在……
云陌,云珟,云榛——三代人,三个最作的人,齐齐的聚在了一起。
胡公公心里无声叹息:这段日子,皇上过的真是很不容易呀!简直可称的上煎熬。
何止是煎熬!
看看他们最近做的那些事儿!皇上心火翻涌。
首先是云珟,他想做好男人,想宠媳妇儿就宠他的吧!可他……还总是在皇上跟前不停的炫耀,不住的显摆。看的皇上那个堵心!茶杯不知道摔了多少。
不过,摔过之后,皇上火气很快也就下去了。
湛王有容倾,他有天下!
总的来说,他一点儿不比云珟差。
跟湛王比,皇上还有可以自我安慰的。
湛王之后,再来就是云陌,偶尔打着来探望他的旗号入宫一次。可见到他,别的什么都不说。只说太后出墙,皇后谋反的事儿,然后对他各种安慰!
该死的!
谁他娘的想听!
每次听过,皇上都极致想送云陌去见他娘。
连坐拥天下,都不能平复皇上暴躁的心跳。
云珟有个好媳妇儿,云陌有个好娘亲。而他……
媳妇儿谋反了,娘出墙了!
皇上想着,怒奔腾,这也就罢了。
媳妇儿,娘比不了。咱比下一代行不行。
他们这两个膝下无子,拿什么跟他比?
皇上本想着,借此扳回一城。可没曾想……
“父皇,我要嫁给容逸柏……嫁给容逸柏……”
眼下,他这唯一能拿出来显摆的儿子。还未等他开口,既当头给他来了一棒。
还未等他开口,就又听到……
“皇爷也要嫁给容逸柏,按照辈分,他做大,我做小。父皇,为了不失宠,你记得多给我准备些嫁妆……”
本以为容倾已算是祸水。没曾想,她哥容逸柏才是!
容倾嫁给了一个王爷,成了云氏皇族的媳妇儿。
而容逸柏呢?却是要把一个皇爷,一个皇子,变成他容家人。并且……
听说,云榛连聘礼都不要,倒贴也要‘嫁’。
该死的!
在小怜馆嚷着要做怜儿还不够,现在还直接要变妇人把自己给嫁掉了!
这会儿他怎么不说为庄诗雨守孝了!
想到这话,想到云榛那贱样。皇上抬手捂住心口,再继续下去,他大概会是第一个被气到驾崩的帝王。
“胡公公!”
“老奴在!”
“去,带人把云榛给我带回来。”
这混账东西,只打一次怎么都感觉不够。一定要把他打个半死才对得起自己。
真是不明白,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货出来。
***
晚饭之后,容逸柏识趣的回了自己院子。湛王拉着容倾在院中散步。
秋高气爽,微风正好,落日余晖,昏黄朦胧,温和醉人!
容倾仰望天空,“景好,身边人好,肚子饱饱,真好!”
湛王听了,转头,“你这是……诗?”
“抒情诗!”
“从小画本里学到的?”
这明显的调侃,容倾忍不住笑。
看容倾笑的开心,凛五上前一步道,“主子,该去宫里了。”
容倾听言,笑意微敛,看着湛王问,“这时候还要要进宫?”
湛王点头,“还有点儿事没商讨出结果。我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哦!好!”
“你别偷懒,再走一会儿消消食儿。”
“好!”
“真乖!”湛王甜言一句,抬手揉揉她头发,转身离开。
容倾站在原地,看着湛王背影,莫名感觉怪怪的。
“王妃!”
闻声,转头,看到周正,容倾眼帘微动。
“王妃,张静柔想见您。”
容倾听了,什么都没说,抬脚往密室走去。
“看来,对于湛王爷的生死,王妃还是在意的呀!”张静柔看着容倾,幽幽沉沉道。
容倾听了,淡淡道,“他是我夫君,我自然在意。”
“可是当我提及要做湛王侧妃时。王妃的在意在哪里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了。”
这话是说容倾说一套,做一套!
直指容倾,比起湛王爷的生死,她明显只注重自己的感受。
挑拨离间,不遗余力呀!
容倾淡淡一笑,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周正,“喂她喝下去!”
“是!”
周正接过瓶子,缓步走向张静柔。
“湛王妃这是何意?”看着那小瓶子,张静柔面皮发紧。
“张小姐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得到才是!”容倾凉凉淡淡道。
刑讯逼供不可取,但却很有用。
眼下,逼供既不犯法,也无所谓是否冤枉她。如此,何须浪费口舌,简单粗暴更能快速解决问题。
“湛王妃,你这样就……呜……”话未说完,下巴被捏住,药被灌入肚。
看她咽下,周正松开手,张静柔面色一片灰白。
“你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是要说点儿有用的换取解药。还是继续玩儿心眼耍小聪明。张小姐自己衡量吧!”容倾说完,起身。
你若稀罕她,她反而矫情。
当你无所谓了,她就开始紧张了。除非她不怕死。
“我说!”
话入耳,周正神色微动。容倾脚步顿住,转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见我父亲一面。”张静柔说完,不待容倾开口,既道,“我该说的说了,万一湛王妃反悔不给我解药,我也束手无措,毫无办法。所以,让我再见我父亲一面,纵然之后湛王妃失言了,我死的也不算太冤。”
“周正,带张奇峰过来。”
“是!”
“爹爹……”
看到面色蜡黄清瘦的张奇峰,张静柔瞬时红了眼圈。
张奇峰没说话,只是看着容倾,眸色莫测。
容倾看他一眼,移开视线,看向张静柔,“说吧!”
张静柔这一次回答的干脆,“我知道湛王身中奇毒,且这毒跟皓月皇后有极大的关系……”话未落,既被张奇峰厉声打断。
“静柔,闭嘴!”
张静柔苦笑,“爹,都这个时候了,你再继续扛着还有什么意义?”
“闭嘴!”
“爹……”被斥,张静柔开始有些激动,“完颜千华明知道你在这里受苦,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置你生死于不顾。她这样,你对她再忠心能有什么用……”
张奇峰不说话,只是绷着脸看着张静柔,眼神凌厉。
张静柔看此,抿嘴,倔强的看向容倾,“完颜千华为何对湛王爷下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何解除湛王爷身上的毒。”
“张静柔……”张奇峰沉凉的声音出,既哑然,穴道封。
张静柔看着容倾道,“王妃请把我头上发簪取下来,一味解药就在那里面。”
张静柔话出,容倾眼见张奇峰眼中溢出怒火,还有挫败。
张奇峰反应落入眼中,容倾眼睛微眯。
周正走到张静柔身边,摘下她头上的发簪,端详,而后打开,一丝粉末落下。看到,周正眼眸微缩。
“王妃,您看!”
容倾看着,而后沾起一点儿在手指上,放入鼻下轻闻,而后浅尝。
“王妃……”见容倾竟然吃了,周正头皮一麻,紧张。
容倾轻品吐出,“周正!”
“属下在!”
“把解药给张小姐。”
闻言,周正神色不定。张静柔紧绷的心微缓。只是,这提着的心刚放下,容倾接下来的一句话……
张静柔心口一窒,张奇峰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