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且不管秀德心里的矛盾,大名府众人依然沉浸在新生儿降临的兴奋之中。
这时,却传来了木叶遇袭、火影猿飞日斩阵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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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的葬礼简单而肃穆,所有在村子里的忍者都到齐了,尽管下着雨,来吊唁的普通村民仍然有很多。
一辆镶嵌着大名府族徽的马车驶入木叶村,在墓园入口停住。侍从掀起布帘,马车上走下一对年轻男女。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迎了上来:“秀德殿下,公主大人。”
秀德朝他们颔首作应:“我们兄妹是代父上母上前来吊唁三代目火影的。”然后越过二人走到阿斯玛面前,道:“节哀顺变。”阿斯玛忍住悲痛点点头。
梨香满眼担忧地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卡卡西,而后不发一言地跟着兄长去墓碑前鞠躬致哀。
葬礼结束后,梨香看着沿路皆残垣断壁的木叶街道,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离她上一次身处那繁华街道只过去短短一个多月啊。
梨香在一堆金光灿灿的乱石断壁前停下脚步,有十来个身穿大名府侍卫服的青年正在清理废墟,见到她连忙单膝跪地行礼:“没能保护好行宫是我们失职,请梨香大人责罚。”
秀德见他们当中有人负伤缠着绷带,便说道:“人没事就好。”
梨香放眼望去,整个木叶村都百废待兴,心头不禁涌上一阵唏嘘,说:“起来吧。”
行宫在袭击中变成了废墟,旁边那座原本就萧条破败无人居住的屋宅却意外地幸存下来。秀德走到那座屋宅门前,打量许久,神色中充满怀念地说:“这是旗木家的祖宅。”
梨香对他的知情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秀德露出自他得知木叶遇袭后的第一个笑容,很浅很浅:“我来过。”说着,伸手就要推开大门。
却被梨香拉住,她说:“未经主人同意,不要随便进入人家的宅院。”
这回轮到秀德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了,从来任性不将礼仪当一回事的妹妹,什么时候养成了「未经允许不擅自进入别人家」这一好习惯的?
“没关系,秀德桑想进就进吧。只是里面多年荒芜,杂草丛生,恐怕不太好走。”
身后传来青年的声音,秀德和梨香回头,见卡卡西已经换上忍者装束,朝他们走来。
得到主人家首肯,秀德说了句“打扰了”便推门而进。
里面果然荒芜得不成样子,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拨开胡乱生长的枝叶,绕着正屋走了半圈,来到后院,指着一片乱石野草说:“这里曾经种了大片大片的栀子花。”
银发忍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应道:“是啊,我母亲喜欢栀子花。”
秀德又露出一抹忆起往事的笑容:“很多年前我在旗木家曾住过数日,那时卡卡西君才刚刚开始修行忍术。”
卡卡西想了想,却对这段记忆毫无印象。也不奇怪,他还没到记事的年纪就开始跟父亲学习忍术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卡卡西是知道这位大名长子对他父亲怀揣着不一样的敬意的,料想当年一定是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吧。
“卡卡西君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这里住了?”秀德问。
“在家父去世之后。”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梨香看看自家兄长,又看看卡卡西,秀眉轻蹙,抿唇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走到旗木宅门口,秀德才出声道:“说起来,大名府和旗木家也算有缘分。白牙桑救过我,你救过梨香,我们都欠旗木家一个人情。”
卡卡西看着一脸认真的未来国君,十分淡然地说:“这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秀德桑不必放在心上。”他相信父亲和他一样,无论对方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会竭尽所能去救助。
梨香想起当年从北野城回大名府的路途中,每遇险境都有这名青年护她周全。明明她才是不喑忍术的普通人,而他是名动各国的天才忍者,可最终安然无恙的是她,受伤的是他。
梨香不由得轻轻拉着他的手臂。
秀德装作没看到妹妹的这一小动作,道:“我还有事找两位顾问商谈,先去一趟火影楼。”
待他走后,卡卡西低头看今天有点反常的女孩子:“公主今天意外地话少啊。”
她自幼被保护在一个和和美美的环境中长大,未经历过这样真切的生离死别,连葬礼都是第一次参加。不像他,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亲眼目睹身边的人死去了。
梨香盯视着他满载疲倦且悲伤未褪的眼眸,张开双臂拥抱他说:“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