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房里,他终于肯放手,她飞一般的逃跑到窗帘边,苍白的肌肤和湛蓝的窗帘相交辉映。
他拿着那纸离婚协议书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神忽然放柔了,“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无法弥补的错误?”
丁依依踌躇了很久很久,她微微低头不知道再想什么,叶念墨也不逼迫她,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她。
“我不能放弃傲雪。”良久,丁依依终于艰难的开口,话说完她下意识的甜甜嘴唇,房间里的气息让她快要窒息了。
叶念墨微微偏着头,俊朗的外表带着一丝疑惑与愤怒,他压抑着怒气,“所以你为了傲雪要和我离婚,只是因为傲雪?”
“对!”丁依依破罐子破摔,“我有义务照顾好她。”
叶念墨忽然笑了,身体逼近一步,把她圈在墙壁和手腕之间,语气带上冰冷,“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她是怎么害你的吗?”
丁依依倔强的偏开头,下巴却再次被擒住,她只能和那双愤怒的眸子对视,“可是,现在的她只有五岁。”
叶念墨冷漠的放开她,拿起那纸离婚协议书重新看了起来,眼神在丁依依的签名下停留了很久。
忽然他嘴角撇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捻在纸张两端,伴随着清脆的撕裂声,那张离婚协议书一分为二。
他继续手中的动作,双眼死死的看着丁依依,手上的动作却很缓慢,一分为二的纸张变成了一分为四,“结婚后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婚,就算你后悔也好,你这辈子都离不了,因为我不会签名。”
丁依依浑身一哆嗦,有些惊恐的看着他,刚才那些表情以及冰冷的语气,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
“害怕了吗?”叶念墨靠近她,语气魅惑,“我本来就是狼,我不想让你看见,也不愿意让你看见,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的呢?”
丁依依颤抖着双唇,她双手往后撑着墙壁,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的身体滑落下来,她的语气近乎祈求,“别这样。”
“好。”叶念墨干脆利落的回答,他揉捏着手里的纸团,纸团发出的声音又让丁依依一阵发抖。
忽然,他拿出了打火机,当着她的面点燃了火,橙黄色的火光逐渐蔓延扩大,他就这么端着掌心,眼神在火光的照耀下暗讳不明。
眼看着火就要烧到他的手掌,丁依依猛地将他手上的火团扫开,眼泪没有征兆的流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触摸着她冰凉的脸颊,叶念墨神色痛苦,“为什么要哭呢?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我内心的悲鸣?”
他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拽紧了她的手掌覆盖到自己的胸膛处,眼神里满是悲哀。
“对不起。”丁依依只能低头道歉。
她的手被放开,叶念墨靠近了她,俯下了身子将头靠在她的脖颈之间轻轻啃噬着,好像在享受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是别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带着哀求。
丁依依仰着头流泪,她的眼泪顺着肌肤的纹理滑入嘴角,味蕾尝到苦涩,一直苦到了心里。
忽然,叶念墨从她身上抽离,他站在两步开外,神色又恢复一贯淡淡的样子,仿佛刚才的脆弱只是一次错觉。
“如果,”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如果傲雪是我们之间唯一的阻碍,那么我会对她好,好到让你满意。”tqR1
他看到丁依依的身体哆嗦一下,自嘲道:“我没有想过我的婚姻居然会败给一个精神病人。”
丁依依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叶念墨已经转身离开。
他打开门,丁依依脚边的纸屑轻轻飘扬着,有一些沾在湛蓝色的窗帘上,有些飘飘荡荡的飞出窗外。
丁依依怔怔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忽然心慌意乱,那种感觉就好像忽然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处于一片密密麻麻的森林,周围安静得可怕,没有人,没有动物,只有自己。
“念墨!”她歇斯底里的喊出声,然后追着他的踪迹跑出去。
佣人正在客厅,看着她光着脚往门外跑,便连忙道:“夫人!”
丁依依跑出大门,此时已经是晚上六七点的样子,天空是最暗的蓝灰色,周围有邻居正在溜着两只金毛。
她只来得及看到叶念墨汽车尾灯的样子,他的车速非常非常快,转眼就已经看不见了。
金毛跑到她的脚边嗅着她的脚踝,一旁散步的女人急忙喝止,看着丁依依的神情里有同情以及了然。
良久,直到脚板疼得受不了她才转身朝家里走去。
饭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佣人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失魂落魄的丁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