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的传闻,但事实证明皇帝与太子殿下对他的恩宠依旧,哪怕是东宫子嗣有望,也没有改变对他的器重,自然是值得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在女宾席上,这个对象就变成了未来的肃宁郡王妃秦含真。虽说在这种场合,人又多,不好巴结得太明显了,但只要能给秦含真留下个好印象,让她记住自己的名字,就不算白费了一番心思。
秦含真简直都要烦死了,只是碍着今日好歹是秦锦华的大喜之日,她不愿意扫了堂姐的兴,方才忍着罢了。好不容易来的人少了些,她就瞅着个空,悄声跟祖母牛氏说了一声,寻借口避了出来。
秦锦春瞥见了,也落后一步,借口要更衣遁了。
姐妹俩在园子外头会合,便想要寻个地方清清静静地说一会儿话,也歇一歇心神。秦含真道:“何必特地去寻地方?直接回我们西府算了。叫人开了晚香阁旁的小门,咱们走夹道出去吧,不过就是几步路的事儿。”
秦锦春却道:“今日这样的场合,守晚香阁旁小门的婆子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只怕早就跑去吃酒了。若要绕到前头清风馆再出去,那也太远了些。不如我们去明月坞坐一坐?二姐姐今天才出嫁,她的屋子还没收拾呢,丫头们除去陪嫁的几个,都留在那儿。我们过去,样样都是齐全的。就算园子里要找我们,离得也近。”
明月坞跟花园就隔着一条宽敞的走道,秦含真想想也有道理,便依她所言,往明月坞去了。
秦锦华用惯的几个大丫头,画冬与绘绿都做了陪嫁,但染秋却因为年纪大些,家人又全都在承恩侯府,就留了下来。早先已经说好了,秦锦华一出嫁,就会放她出去嫁人的。不过这会子她人还守在明月坞里,见秦含真与秦锦春过去,得知是躲清闲来的,微微一笑,便将清茶与点心送上,又在屋角摆了冰盆,就带着小丫头们撤下去了。
秦锦春赞道:“染秋姐姐还是这么心细,可惜马上就要出去了。”
秦含真点点头,没有太放在心上。染秋虽然要放出去嫁人,但婚后会随着平民丈夫过殷实的生活,不用回到承恩侯府里来当差,对一个丫头来说,算是相当不错的前程了。而且听说染秋的夫婿人品挺好的,也有才干,公婆都挺和气,没有糟心的小叔子小姑子和族人,家里有百来亩良田,开着两家铺子,家境富足。能嫁进那样的人家,有什么可惜的呢?
秦含真只感叹:“如今明月坞里没有了主人,五妹妹住在隔壁的桃花轩,也不知会不会寂寞。长房这边,就只剩下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儿了。倒是折桂台与燕归来那边,几位兄弟们聚居在一处,要比这边人气更足些。”
秦锦春道:“五妹妹平日也少跟其他姐妹们来往,就只与卢表姐、六妹妹亲近罢了。她院里也不少丫头侍候,有什么可寂寞的?至于她的婚事,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有着落了。能住在这府里的日子,也没几年了吧?”
秦含真有些吃惊:“五妹妹的婚事?她才几岁?这也太早了吧?”
秦锦春不以为意:“不早了,她也十二了。大姐和二姐姐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开始议亲了。五妹妹在这个年纪开始谈婚论嫁,再寻常不过了。不过大姐与二姐姐的婚事都拖拉得很,五妹妹恐怕要比她们顺利些。这事儿伯祖母早有打算了吧?二婶娘想必已经看出来了,却不知道三婶娘怎么想。我娘还半点没察觉呢,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
秦含真皱眉:“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难道五妹妹的亲事不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秦锦春道,“她要是自己愿意,谁劝都没用。她要是自己不愿意,难道伯祖母还能逼她不成?五妹妹的性子,三姐姐也清楚,连三婶娘都拿她没办法呢。况且这门亲事对她来说,未必就没有好处。”
秦含真还是皱眉,秦锦春却已经换了话题:“不知大哥哥的喜事定在什么时候?若也是在今年之内,那新院子可定了么?总不能让他继续留在折桂台娶亲吧?万没有让嫂子跟小叔子们住一个院子的道理。但要是把其他兄弟们赶到隔壁的燕归来去,恐怕就有些挤了,也不太合适。”
秦含真笑了笑:“这个嘛,我听大堂哥他们说,好象打算把福贵居腾出来,重新翻修一下,拿来给新人住呢。那院子是前后两进的,地方够大,又更方便出入,白放在那里可惜了。客房有清风馆就足够了,卢家又在近处买了宅子,想必都不必再借住在那里。就是不知道你们二房的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