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管教。就算她眼下死不知悔改,等将来她吃了亏,就知道好歹了。”
许氏皱眉:“我才说二侄媳懂得一家和睦的道理,怎么弟妹如今又说起了大侄媳的坏话来?我并不是……并不是为了她生气,你怪她做什么?”事实上,她是为了娘家两个侄媳妇生气,但今日二侄媳颇识大体,她也就不落人面子了。
许二太太干笑了两声,继续回到自己的正题:“姑奶奶可是有话想要传给长房知道?”
许氏的感觉却不太好,二弟妹明摆着正与长房不和睦,她如果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盘算,二弟妹不会故意坏事吧?想了想,她便含糊带过:“也没什么,就是想两个孩子了,想叫他们来见一见。那日分家,我瞧着峥哥儿脸色不大好,如今天气不佳,可别生病了吧?”
许二太太与许二奶奶的表情齐齐冷了一冷,不约而同地想到:怎么不见你想想我们嵘哥儿?!
她们脸上同时僵硬起来,许二奶奶说话的语气都没先前那么殷勤了:“峥哥儿哪里生病了?他身体好着呢,就是每日仍旧埋头读书,十分用功,一天里十二个时辰,倒有八九个时辰是在书房里,连饭都是在书房里吃的,哪儿还有时间生病?他连跟我们嵘哥儿多说两句话,指点一两个问题的功夫都没有,只怕也不方便上门来看望姑奶奶。姑奶奶若想见他,还是等到出了孝以后再说吧,也免得外人闲话我们许家,说我们不通礼数。”
许氏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也觉得自己似乎行事太过急躁了些,讪讪地道:“我忽然很想见两个孩子,一时间没想到那么多……”
最终许家二房婆媳俩不大高兴地结束了松风堂的会晤,不过回家的时候,她们倒是收到了秦叔涛传达的好消息。秦家两兄弟已经跟亲家大理寺卿唐大人商量过了,许二老爷起复之事,问题并不大,想要官复原职是不可能的,他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不过有另一位与他同级的同僚下月任满,将要高升到刑部去,任命已经确定了,到时候,许二老爷可以接替这位同僚空出来的位置,也相当于官复原职了,反正品级与职责是差不多的,连工作环境都很熟悉,对他而言,算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许家二房婆媳俩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临行前对秦家人千恩万谢。她们就知道,跟秦家交好,绝对会有好结果!
等回到家中,许二老爷知道这个好消息后,更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站错队。姐姐虽然在承恩侯府当家作主了几十年,替许家拿主意拿惯了,但每次有好处,都是长房占了大头,他们二房只跟着沾光而已。就连这回许嵘与秦锦容的联姻,也是因为长房没人可出了,才退而求其次地想到二房头上。不象秦仲海秦叔涛两个外甥,许家二房才听话地促成了分家一事,许二老爷的起复马上就解决了,根本不必费他们半点事儿,半点儿银子。既然如此,他们二房还不如撇开姐姐,听外甥的算了。许家二房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指望许嵘有出息,还要等好些年呢。只要能保得一份富贵安稳,他们听谁不是听呢?
至于等到许二老爷起复的消息传到许家长房,许大爷许大奶奶探明是承恩侯府两位外甥出的力后,心生悔意,尝试着打发人来给许氏请安,拆穿了许家二房婆媳并未与长房和好的谎话之后,两房人之间内部是如何激烈地撕逼,那就是题外话了。
许氏得了许家长房的信,终于不再折腾着要见许峥许岫兄妹俩了,而是催促两个儿子,设法为许大爷打点吏部,争取让后者起复后官复原职,又或是谋个更好的差事。秦仲海也不说不出力,只一句话:“还是等许家出了孝再说吧。现下就开始打点,只怕会被人说闲话,道是表兄还未出孝就惦记着做官了。大舅舅的名声不大好听,何苦再让表兄落人话柄呢?”
许氏只好暂时收了手,安心养病,但是又添了新毛病,就是惦记起了卢家的两个晚辈,时常要见卢初明卢初亮去见她,要不就是叫秦幼珍过去说话。
可是秦幼珍与卢初明母子二人上京,还有人情往来要忙活,后者也要四处去求问功课,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她?真正常常到松风堂报到的,只有一个卢初亮而已。许氏心中犹有不足,旁人却已经看出几分端倪来了。
秦含真就忍不住私下跟祖母牛氏与继母蔡胜男议论:“大伯祖母这回是看上了卢家兄弟,想将许家哪位表姐妹许配过去?大姑妈摆明了不乐意,这又是何苦来呢?什么时候大伯祖母能少强人所难一回?”
蔡胜男道:“也不知卢家那边察觉没有。”
牛氏哂道:“这么明显,谁还看不出来呀?”
秦含真撇嘴:“她这回是白费劲儿了。卢家其实早就有了意向,这几日正忙着说亲呢。”
牛氏与蔡胜男齐齐扭头看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