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鹦哥见了秦简,眼泪又下来了:“许大爷与许大奶奶过来了,跟夫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夫人又被气得吐了血……”
“什么?!”秦简急得迅速掀起帘子进了门,“祖母!”
秦含真落后一步,拉住了鹦哥,压低声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家长房的人怎么来了?”
鹦哥咬牙道:“说是听说了外头关于许家的流言才来的,来跟夫人哭诉,说他们对什么卢家的孙家的亲事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打算过要把女儿许给卢家,不知怎么的就招惹来这样的传闻。既然是我们夫人传出去的,要请夫人帮着澄清,还说他们已经打发人去跟孙家说明了,从头到尾就没他们家的事儿,让别人不要误会了许家!”
这种话也未免太撇清了些。许氏这几十年里给了娘家人多少好处?如今才有一丁点儿的流言,许大爷与许大奶奶就要撇开自己,拉许氏做挡箭牌,根本不顾许氏的名声,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况且许氏想要撮合许岫与卢初明,固然是自己的想法,但也不是没有知会过娘家人,至少许大老爷是知情的,许大奶奶也应该心里有数。如今当着许氏的面,许大奶奶却一再说许家对此一无所知,无人知情,这跟睁眼说瞎话有什么区别?难怪许氏会气得要吐血。来自她最看重的娘家人的背后捅刀,真真比别人捅过来的刀子还要疼!
秦含真对此都无语了:“就算有流言,许家需要去向别人澄清,犯得着特特上门来气大伯祖母吗?他们就不能自个儿去做完就算了?”承恩侯府上下,连带隔壁的永嘉侯府,以及偶尔来串门的二房,都很有默契地把外头的流言瞒着许氏,就是生怕她听说之后又气着了,有个好歹。许家长房明明还要继续倚仗这个姑奶奶,怎么就没点轻重地上门气人来呢?
想到这里,秦含真又有些埋怨地看向鹦哥儿:“大伯祖母先前才为许家长房的态度病倒过,今日许大爷许大奶奶上门,怎的你们也不通知二伯娘三伯娘一声,就直接把人放进来了?”
鹦哥只能低头抹泪,却是无言以对。许大爷夫妻是找上了许氏的老陪房传话,直接求见的,并未递帖子到盛意居去,许氏直接把人叫进来说话,又不许任何人去通知两个儿媳,她们做丫头的又能怎么办?当时都以为这是许家长房想要跟许氏商量应对流言的对策,哪里料到许大爷与许大奶奶会如此无耻呢?
屋里继续传出声音来,这回是许大奶奶在跟秦简说话:“大侄子,今儿这事儿可不怪我们。姑奶奶瞧着气色不错,说话时还好好的,我们也没想到她病得这样重,忽然就吐血了……”
不等她说完,秦简就打断了她的话:“祖母病了,请恕侄儿不能好生招待表伯父表伯母,二位还是先请回去吧。”
许大奶奶噎了一下,已经有丫头把门帘打起来了。
许大爷估计也有些羞愧:“好侄儿,今日是我们说话不慎,但实在是……你伯娘也是一时着急,外头的流言……”
秦简再一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请恕侄儿失礼了。”也没有下文,就抛开许大爷夫妻俩,一群人缓缓地向里间挪动。秦含真猜测,这应该是他与丫头婆子们在把许氏搬回卧室中去。
许大爷讪讪地拉着许大奶奶出门。许大奶奶犹自在那里忿忿不平地抱怨:“他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总归是他的长辈,还差一点儿做了他的岳父岳母,他怎能对我们如此无礼?!”
秦含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许大爷见到她,脸色变了变,迅速扯了妻子的袖子一把。许大奶奶这才回头看到秦含真在,表情顿时僵住了,然后便不自然地赔笑:“三……三姑娘也在呀?”
秦含真淡淡地说:“二位这是特地上门来气人来的?否则你们想要干什么事,还用得着跟出嫁的姑奶奶报备一声?”
许大奶奶心想若不是为了拿回那两件衣裳,再让许氏出面帮许家澄清,他们也不必非得走这一趟。如今事情还没办成呢,东西也没拿回来,就被秦简下了逐客令,真真晦气之极!可衣裳是一定要通过许氏拿回来的,否则许岫就真的不用嫁人了。
秦含真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淡淡地道:“府上的公子姑娘,差一点儿结成的亲事还真多。诸如你们差一点儿做了我大堂哥的岳父岳母,还有某某家姑娘也差一点儿跟许举人定了亲,这样的话想必许大奶奶是常挂在嘴边的。我听说还有两家王府的县主,也是差一点儿做了许家的少奶奶呢。想必这两家的王爷都很欣赏许举人吧?需不需要我找人替他好好扬一扬名声?”
许大爷与许大奶奶的脸色顿时大变。不等后者开口反驳,前者就拽着妻子,迅速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