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反倒要念我们卢家的恩情才好!没有我今日这番话,许大姐姐你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望嫁进一户好人家,许家长房的未来,也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样的大恩,难道还不足以让外伯祖母闭嘴么?!”
许岫的脸色又一次发白了。她低下头去,心知许氏对卢家的做法,是有些过了。她自己都觉得羞愧不已。
卢初亮深呼吸了一下,表情淡淡地继续说:“行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你最好别把我今日的话到处嚷嚷。桂家这门亲事,并不是只有你能攀的。世上的人,容貌相似的多了去了,许大姐姐你也不过只有五六分象而已。若是走漏了风声,便宜了其他人,我可是会笑话的!”
他转头就走。许岫本想再问得清楚些,可见他头都不回,又不敢叫得太大声了,免得惊动了旁人,只得在花园里纠结了一会儿,便拉着丫头匆匆离去。
她走了,卢初亮才从花园的另一边房舍里探出头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与他年纪相似的少年。
其中一个身材有些胖的小声问:“怎么样?她信了么?”
另一个容貌俊秀的没吭声,只是盯着许岫背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卢初亮拉着他二人返回屋中坐下,道:“我瞧她的模样,会不会去还不知道,但信是多半信了的。她这人……其实并不是很精明。我又没骗她,她只要再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桂家这门亲事是她攀得上的,到时候自然该知道要怎么办。”
身材有些小胖的少年哂道:“要是她真的信了,以后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别再整天往花园里晃,我就安心了。要是真让我那便宜表哥在我家花园里跟许家姑娘勾搭上了,我们戚家的名声还能要么?!也没法跟我姨母交代。”
少年戚小二心想,幸好许家长房如今正有孝,没法子往别人家里打听去,因此并不清楚自家那位便宜表哥的消息。那人虽是庶子,却也是独子,分家什么的,是绝不可能的。卢初亮方才的话,不过是诓许家大姑娘的,真要细查,总督府的亲事,未必就比不得侍郎府的。
戚小二十分看不上这位便宜表哥,对方的生母仗着得宠,嚣张得快要骑到他姨母头上去了,还一心要在京中结一门得力的姻亲。他姨母实在没法子,若不是为了三位表姐着想,早就跟姨父翻脸了,如今却只好忍气吞声,哄得姨父答应了一门表面光的亲事。只要许家这边不配合,那位便宜表哥就只能接受那门亲事了,日后就休想要借岳家之力来压姨母与几位表姐。许家虽然名声扫地,但怎么也是承恩侯府的姻亲,承恩侯夫人又盲目护短,倘若真叫便宜表哥攀上了这门亲事,日后会发生什么事,还真难说得很呢。还好他有卢初亮这位好朋友,不但与他气味相投,还愿意帮他解决许家的问题。
不过戚小二也有几分好奇:“若是许大姑娘真的去了元宵灯会,桂二哥能看上她么?”他推了推身边的友人,“桂小四,你说呀!”
桂小四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定。这位许大姑娘我没见过,方才远远瞧着,确实有那么几分象我二嫂。”说罢又转头看向卢初亮,“倘若我二哥真的愿意再娶,将来生下子嗣来,卢二哥就是我桂小四的恩人了!我们全家人都为二哥操碎了心,却又没法狠下心来逼他。二嫂那么好,家里谁人不伤心她这么早就去了?也越发不忍心看到有旁人取代了她。”
卢初亮笑了笑:“担心什么?你也瞧见了,许大姐姐论容貌、才华、品格,都比桂二奶奶差上两筹。就算桂二哥因为她的容貌娶她,也不可能会移情的。你们家要的只是桂二哥的子嗣,家里的中馈自有桂伯母与桂大嫂主持。许家的名声再糟,难道还怕桂伯母对付不来么?桂伯母可是御史之女!对媳妇们管教得严着呢!即使许大姐姐从娘家学会了什么坏毛病,有桂伯母教导着,也能被掰成真正的贤妻的!”
桂小四笑了笑:“这话倒不错。我还没见过哪位嫂嫂到了我母亲手里,还能出夭蛾子的。也因为二嫂最让母亲满意,我母亲才最舍不得她,至今还跟二嫂娘家往来无间。”他顿了一顿,“至于许家,那不是问题。我父亲是吏部侍郎,远远地寻个地儿,把许大爷远调外任,再给他升个官,十年八年不调回来,还怕耳根会不清静么?若是许大爷不愿意,推上两三回,就要坏考评了。到时候直接请他回家冠带闲住,越发省心!”
倘若结亲的另一方是许家,那无论桂家怎么做,也没人能挑他们的不是。桂小四心里挺满意。多亏了卢初亮这位好兄弟介绍的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