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家主佝偻着身子从外面回来,纵横皱纹的脸上满是疲惫,门童上前牵过他的马车,他缓步走进了府内,王言洺抬眸,刚好瞧见自己满面疲惫的爷爷,躬身唤了一声:“爷爷。”
王家家主看了王言洺一眼,眸光沉了几分:“洺儿,你随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是。”王言洺躬身跟了上去,片刻后,来到了王家的祠堂。
房门在身后合上,王言洺看着眼前佝偻着身形的老人,眸光闪了闪。
“跪下。”沉冷的声音响起,王言洺想也未想,直接跪了下去,抬头就能看到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王家家主转头,看着王言洺,眸光中带着沉痛:“言洺,我问你,你当真要这样做吗?”
王言洺看着王家家主,坚定地道:“爷爷,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正如当年王家背叛一样。”
王家家主无法辩驳,而是痛心地道:“你可知道,当初我收留你,就是想让你好好地活着,不去想曾经的恩怨纠纷,家国大事这些恩怨不应该背负在你的身上。”
“爷爷,路是言洺自己选的,言洺不悔,纵然最后丢了性命,言洺也不会怪谁。”
“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为何非要选择这样一条艰难的路来走?”王家家主说着,晃动王言洺的身体,王言洺眸色沉沉,不为所动。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我就不该一时心软收留了你!”王家家主涕泗横流。
“可是您还是收留了我,言洺感念您的恩情,只是,却不能因着这些恩情放弃要做的事情。”
“你——”王家家主伸手指着王言洺,半晌却说不出话来,他转身,背对着王言洺,良久之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我问你,那里你是不是已经去过了。”
“是。”
王家家主闭上了眼睛:“你打算什么时候——”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很快。”顿了下,王言洺补充道:“爷爷放心,不管当初王家曾对言洺的祖先做过什么,念在爷爷养育了言洺这么多年的份上,言洺定然会想办法保住王家。”
王家家主没有说话,双唇却紧抿着,微微有些颤抖。良久,他挥挥手,示意王言洺离开。
王言洺也没有留恋,转身走了出去。
王言洺走后,王家家主跌坐在了地上,看着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痛呼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言洺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离开……
三日后的清晨,丫鬟推开房门,发现了王家家主的尸体。
王家家主突然离世,王家悲恸,只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的内容是,除了王言洺,王家的下任家主可以是任何人!
没有人知道王家家主为何莫名其妙留了这样的一封遗书,只有王言洺,瞧见那封遗书的时候笑了。
……
九王府。
姬渊烨看着手中偷来的遗书,眸光幽沉,嘴角勾着浅浅的笑,良久,低喃一声:“不准王言洺继承王家家主之位吗?”
下一瞬,遗书在他的手中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