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公道

，我应该让五彩兄弟去凤凰高中附近查探一下，是不是有散货的崇明街马仔在附近驻扎，这样也许是一个调查的方向也说不定。

    郭勇佳脚步蹒跚的走了，他说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要做什么，自己该怎么去调查这宗案子，对于科长的这个问题，我苦笑着在病床上坐了很久。

    复仇者和真凶，两个凶手的调查都有进展，知道了复仇者的大概年纪，真凶已经有了疑似的嫌疑人，而且还推测出了具体的杀人手法，这些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但是，这距离抓捕归案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说到时候复仇者的反抗，假如解缙真的是真凶的话，单单他的身份就给我们在眼前竖立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屏障。

    当郭勇佳提出真凶可能是警方内部人员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我们或许会成为整个警方系统中的人民公敌。

    现在看来，特案科距离遗臭万年的那一天或许真的不远了。

    科长某些时候的想法的确对办案很有推进力，但很多时候，真的太过于危险了。怀疑是把看不见的刀子，如果我们之间讨论的这个话题走漏了出去，万一解缙真的与本案无关，却因为我们的猜疑而被带上了杀人凶手的帽子。

    我们怎么办？唐虎或许会打道回府，去继续干他的私家侦探，郭勇佳自己也许会提前退休，而我呢？难道要我辞职谢罪吗？

    不过，反过来说，如果解缙真的是真凶的话，特案科也将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圣人的，包括我自己，我也会有私心，谁又不是呢？毕竟，这是个人与人之间的社会。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很快病房内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我坐在病床上，脑海中不停的争斗着。

    在脑海中某个时间停滞的地方，我的善与恶在不停的翻转轮回，我甚至萌生了是不是要调离特案科的念头，也许我是真的热爱侦破案件时的那种满足感，但我毕竟还是个凡人，警察是职业而不是我的全部。

    咔嚓----

    就在我陷入无尽思绪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打开了，唐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么不开灯啊？黑灯瞎火的……对了，你吃了没？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病号餐我是不想吃了。”唐虎一边回头关门，一边嘴里嘟囔着。

    “金牙啊，我问你个问题，你说，我们当警察是为了什么？”我忽然开口问道。

    唐虎打开了病房里的灯，瞬间我感觉内心阴暗的心思仿佛消散了一些，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扒拉了一下科长到来的食品袋子。

    唐虎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凝重的望着我说道：“我当初干警察是为了正义呗，每天查个案子，你说累死累活的是为了什么？一个月可能还不如我给那些富婆查小三挣的多，何苦来呢？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是什么警察只是个职业，值得我付出这么多吧啦吧啦之类的失败者的心思……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东西。”

    唐虎的语气逐渐的严厉起来，声音也大了一些，他继续说道：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当初离开特案科的时候并不是自愿的，我是被开除的，因为我把那个杀人凶手揍成了重伤，因为我们明明知道人就是他杀的，却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当时我的心态也跟你这会儿差不多，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们当警察的去查一宗案子，不是为了工资，也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劳什子正义，而仅仅是为了给死者一个合理的公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公道！”我被唐虎铿锵有力的呵斥骂的狗血淋头，但我心里却舒坦了很多。

    没错，警察办案不是为了任何东西，仅仅是为了一个公道，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位高权重还是富可敌国，只要你杀了人还是犯了法，我们一定会抓住你！

    因为，要给被害人一个合情合法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