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所有地方几乎整个都塞满了纸质的档案文件,我的面前也铺满了打开的档案。这些东西是我与白雪桥的交易条件之一。
我答应了白雪桥把笑匠会交给他处理,我对警方能否处置笑匠还是有一丝怀疑的。
但我并没有告诉唐虎还有姜尚,白雅可能知道一些内容,但白雪桥应该不会让她告诉唐虎的。
面前的资料是警方内部历年来积攒下的无数悬案,而且都是跟碎尸解剖有关的案件,也不知道白雪桥是如何找来的。
唐虎和姜尚已经埋头于屋里的档案,开始寻找有关笑匠的出没的痕迹,我们的目的就是尽量梳理出笑匠狩猎的羔羊,如果能分析出他的轨迹,那是再好不过了。
同时,白雅负责与外界的混混联络,我的照片此刻全市的混混手中应该人手一张,我相信笑匠的踪迹藏不了太久的,因为他总归还是人类,要吃喝拉撒睡,他终究不是圣人。
此刻,我并没有埋头整理文件档案,而是在隐蔽的观察着姜尚,姜尚这几天太过于平静了,甚至我和他刚见面时的进攻性也被他隐藏了起来,我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似乎是姜尚在背后独自谋划着什么一样。
但观察了许久,我也没有看出姜尚有什么异样的行为,只好低头看起了相关的档案。
大部分档案都有尸体的检验报告还有现场拍摄的照片,露出骨头的残骸,腐烂的躯体,让第一眼看到的人很难想象那些东西曾经属于某个人,这对于身为警察的我来说,是一种备受煎熬的体验。
看了几份档案之后,我不得不暂时在心中放弃思考我自己是警察这一个念头,我想大概自己很多天都不会吃肉了吧。
忽然,眼前的这份档案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四年前的一宗悬案,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被人在市区附近的一座山里发现,当然,是以残肢的形态,法医给出的报告显示是被人用熟练的手法肢解后丢弃的。
而这宗案子在经过刑警队的调查之后,被封存进了悬案当中,因为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甚至连男孩是如何失踪的都查不出来。
这并不代表刑警队无能,因为我猜测这是笑匠的手法,但关于遗弃尸体这一点,不应该丢弃在深山才对,笑匠从来没有隐藏自己,他其实渴望跟警察来玩一场警与匪的游戏,否则三年前怎么会与特案科对上呢?
想到这里,我抽出了这份档案,放在了一旁,现在只是粗略的分类,毕竟我们只有三个人,而屋里的档案可能有几百甚至上千宗。
不要怀疑这个数字,在一个基数极大的城市当中,每一分钟都有人死亡或是失踪,而警察能找到的仅仅是一小部分,一部分人或许沉眠于土壤或者下水道中,一部分幸运的只是被诱拐到外地,还有一部分人就这么凭空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们总以为警察是命案必破,但其实仔细的想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平日里看到的那些被破获的案件,仅仅是警方能侦破的那部分,而还有大多数案子只是被入档封存,否则的话,何必还保留着特案科呢?
我继续埋头看着眼前的案件档案,但不知是运气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接下来的很多份案件,都看不出笑匠出手的痕迹,甚至其中有一宗案子,我一眼就推测出了凶手的身份,想了想,我还是用比标注上了几个字,放在了另一个地方,有机会的话,送去刑警队也算是给死者一个交代吧。
其实,人是种惰性的动物,很多时候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像笔仙案的时候,我对于死者因为先入为主的同情,而心底对于破获案件很是主动,但笑匠的案子里,要不是他与我长相相似的话,我可能不会参与进来,因为,我几乎对被笑匠杀死的死者没有什么印象。
这不是冷血,仅仅是长久以来教育也好,还是四周环境的熏陶也罢,灌输给我们的一种名为中庸的处世之道。
某些时候这种处世之道的确会给我们带来好处,但另一些时候,这种处世之道会让我输的很惨。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钟左右了,我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打算看眼前的这宗案子后暂时休息一下。
忽然,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了,白雅脸色严肃的走了进来,唐虎看到自己的女人的脸色难看,便开口问道:“白雅,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姜尚没有抬头,依旧在看着眼前的档案,我则被吸引了注意力,盯着白雅等待着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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