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南乔站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那个酒吧经理的身上。一双温热的手抵在她两边的肋骨下头,将她扶正。
“小心。”那经理淡淡地说,声音醇然低沉,在嘈杂的环境中却显得十分清晰。
男人清新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带着薄荷香气,她还敏锐地闻到了浅淡的烟草味道。
酒后的南乔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差了很多,“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酒吧经理保持着职业性的温文尔雅的微笑,但看得出,他被南乔笑得莫名其妙。
南乔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摆着,“失态了——你别碰我那儿,真的……痒得受不了。”
这些话被巨大的音乐浪头打了下去,侯跃和姬鸣发愣地看着南乔和酒吧经理两个人,还当是酒吧经理讲了什么笑话。
南乔睁着微醺的双眼打量这酒吧经理,意外地发现这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说周然已经长得很帅的话,这人给南乔的感觉还要好。
因为他身上没有半点“刻意”的感觉,就是清爽、通透、利落。
那种“刻意”多了,整个人就会觉得腻,像是一摸,手上就会粘一层油。
南乔说:“我好像见过你。”
酒吧经理淡淡地笑,“哦?”
南乔艰难地回忆,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犯傻,这分明就是搭讪啊?
她南乔这辈子竟然做了公然搭讪这种事?
这种意识一来,她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好在脸上本来就有酒劲,也看不出来她的窘迫。
酒吧经理很及时地化解了她这种尴尬。他伸出手来:“时樾。”
南乔也连忙伸出手去:“南乔。”
指尖一碰,南乔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被碰触的地方有种微细的痒疼,让她的手有点无力。
时樾拿了个精装的黑皮本子给她。南乔翻了一下,立马触电似的合上。
“有没有便宜点的?”
她身上就带了三千块钱。温笛当时塞给她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这样一笔钱作为招待费,堪称巨款。
这里面一瓶酒卖得比她辛辛苦苦研究三年做出来的飞控系统还贵,南乔微醉之后,很想问候这酒吧老板的十八代祖宗。
时樾倒也没有因此换了一副嘴脸,依然是温文尔雅地笑着,换了张酒水单给她。
三千块,还是只能点一瓶其中中等偏下的酒。倒是有些果汁软饮是几百一杯的,但是显然满足不了那两个投资人。
南乔咬咬牙,点了瓶2998元的龙舌兰。然后从裤兜里摸出那一沓厚厚的纸币来,递给时樾。
时樾微笑:“女士付费?”
南乔点点头:“我请他们。”
时樾又低着眼笑了笑。他嘴唇立体饱满,唇角锋利,唇下有一道窄窄的阴影。笑起来时,嘴角便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南乔看得有点晕眩,便打断他的笑,说:“不用找了。”
时樾抬头又笑,友好地提醒:“南小姐,还有15%的服务费。”
“……”
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南乔极少在这种地方花钱。过去偶尔在外面吃饭,结账也都是周然在操心,她从来不知道这种简单的事情,都能让她陷入这种窘迫的境地。
南乔张开嘴又合上,努力几次,终于吃力开口:“那我重新选一瓶。”
时樾低笑,合上酒水单,道:“南小姐第一次来,服务费就免了。不如留个电话,加入我们vip会员,以后会有定期优惠和秀场表演信息推送。”
南乔迟疑了一下,说:“我没有电话。”
时樾淡笑了下,漆黑的眼睛深深扫了她一眼,没有再勉强,起身去和侯跃和姬鸣攀谈。他对着两个男人谈笑风生,明显没有方才面对她时的礼貌和疏离,轻轻松松便要到了两人的名片和私人电话。
那瓶龙舌兰几乎有三分之二被灌进了南乔肚子里。
南乔每每想说投资的事情,就被侯跃和姬鸣两人扯开话题。到最后她也认了,说了句:“我南乔今晚喝这么多,诚意难道还不够?商业计划书两位之前都看过了,希望两位能考虑一下。”
说完,她便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任着他们灌酒。
酒喝得多了就会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比如周然。以往的事情想得越多,她也就喝得越多。如此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到几点,南乔只觉得身边群魔乱舞,她有如陷在软乎乎的白云朵里。
最后欢场尽散,侯跃和姬鸣架着她往外走,她残留着最后一线清明,拒绝了他们。挣脱回来,一头栽倒在了沙发里边。
沙发前面来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说:“时哥,这女的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