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在跳。
他的右手伸过来,不由分说与她五指交握,小指自她手背边缘一路划上来,在那指环处轻轻摩挲。
肌肤接触的地方很烫,像酒在肠胃中的灼热。南乔心中微颤,“你……”
她以为他又要吻她了。然而他的唇只是在她额头浅浅一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就离开了她。
他笑意醇厚,仿佛还有几分令人难以置信的纯洁,说道:“安。”
南乔冷冷地看着他。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除了偶尔一两声野猫的发春,小区中寂寂无声,了无人迹。
时樾开玩笑说:“你还不上去?再不上去我就——”
南乔突然伸手攫住了他的下巴。
时樾:“……!”
然后她稍稍踮脚,吻了上去,冷静中带着情~欲。
南乔并不闭眼,一双眼静静地看着时樾,瞳心中有毫不掩饰的一点炽热。
时樾的眼中先是惊讶,随即就眯了起来,覆上一层幽深的光。勾住南乔的软韧的腰,加深了这一个吻。
夜很静。
这个吻也很静。
只是在缕缕被树枝滤过的夜风中,交缠着浅浅的气息声。
南乔放开他,淡淡道:“安了。”
她刷卡进楼,不再回头。
时樾低笑,抬头看见十六层的灯亮了,便独自走了回去。
……
短暂的放松之后,即刻飞行的所有员工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时樾作为二股东,在这种产品即将生产发售的关键时刻还是过来看了一下。看过了生产工艺和成本明细之后,认为即刻找的代工商要价还是太高。
负责生产的小组之前都是被圈内人恭维说产品性价比高的,被时樾挑剔了自然心里不服,告到了南乔和温笛那里去。
时樾辛辣地嘲讽,你们千里迢迢跑去深圳找人代工,一点瑕疵还要反复地两头跑,早知如此为何不在深圳开公司?这个产业集群是在深圳没错,但是北方也有不少能做的,做得好的。
他拿出几张名片给他们,是河北廊坊、保定,还有河南的一些代工商。
南乔和温笛下来后细细一调查,发现果然是他们这个海归团队对国内的产业链了解还不够深入广泛,当即马不停蹄地带着人去这些代工商那里做调研,确定下来合作事宜之后,便把第二批产品的改到了廊坊生产。
最后合同的谈判是时樾带着温笛去的。回来之后温笛对着南乔又哭又笑。
“南乔,你把我开了吧!我本来以为成本能降一成已经是很不容易,时樾和他们老板一桌酒喝下来,硬是谈成了降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啊!”温笛仰天长啸,“要我这个废物何用!”
南乔看着她发癫,摇头淡笑不语。
傍晚时分,秦时宇带了个人来敲南乔实验室的门,南乔一看是竟然是郑昊,问道:“你妈呢?”
郑昊往上背了背书包,又扶了扶眼镜,说:“我妈去外地开会了。”
“那你一个人在家?”郑昊的父亲每周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所以一旦南勤出差,郑昊就落了单。
郑昊点点头,男孩子还有点天真懵懂的呆萌。他说:“我把钥匙落家了。我妈明天回来,她让我去舅舅家住一晚上。”
南乔皱了皱眉,“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郑昊一脸骄傲地说:“舅舅家那俩熊孩子,没有共同语言。”
南乔:“……”
手头上突然多了个半大孩子,南乔各种不自在,各种头疼。
她能把自己管好不错了,带孩子?
赶鸭子上架!
但人家孩子都自己找上门来了,她作为小姨,总不能拉下脸把他撵到哥哥南思家里去。
南乔硬着头皮把郑昊带回了自己家。
“今晚你睡那儿。”南乔指了指那个行军床,“我打地铺。”
“小姨!”郑昊吃惊地叫起来,“你家连个床都没有的啊!”
“那不是床是什么?”
“那是体操垫子……”
“别娇气!”南乔可不给这个外甥面子,“受不了就去舅舅家。”
“睡你这儿会影响我发育……”
“……”
郑昊这么和小姨闹着,还是哭丧着脸把书包放了下来,并没有换地方的意思。
解决好了睡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吃了。南乔看了看自己厨房里面的冷锅冷灶,自从租过来之后就还没有开过燃气,也不知道打不打得开。
郑昊的肚皮咕噜叫了一声,南乔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吃上头虐待自己的大外甥了。
“走了,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