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坐在常剑雄的车里,q哥带着器材,另外从山庄租了一辆皮卡。
常剑雄见南乔在副驾驶座上,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外,脸色苍白又沉静,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他也没料到时樾这么无情,说断就断了。
可他时樾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这才不过几天?竟让南乔和上次与周然分手时有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上一回南乔仅仅是怒。
但他感觉得出来,这一回,她这次是真的伤了。
常剑雄嫉妒。
他嫉妒时樾。
但无论如何,时樾走了,把南乔留给了她。而且从南乔的反应来看,时樾仍然没有提及任何那篇论文的事情。
时樾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他真的不知道。
常剑雄放缓了车速,唤道:“南乔。”
南乔低低地应了一声。
常剑雄缓慢而委婉地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不能接受我,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南乔滞然地从窗外收回目光,看着前面。过了好一会,她说:“常剑雄,不要在我身上耽误时间。”
常剑雄心里头一震,锲而不舍道:“我的时间都是你的。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
南乔静静道:“我是我,你是你。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属于我。”
常剑雄叹了口气,道:“南乔,我究竟应该怎么做,你才会接受我?”
南乔忽然淡淡笑了起来。
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她看一眼,就会心生喜悦。
感情如此唯心的东西,他问她,她又怎么知道?
南乔低头,突然发现小指上还戴着时樾送的指环。她试图捋下来,那指环却像是长了根一样。她又试了两下,放弃了。
“无赖。”她低低地说。
……
八达岭区域的一座无名山峰下,郝杰、郄浩、时樾,还有另一个wings里面经常一块儿玩的哥们儿叫老柴的,四个人聚齐了。
郝杰是标准的高富帅,钻石王老五,开了辆保时捷过来。郄浩开着他新买的小钢炮,老柴则是一辆抗造的美国肌肉车。
唯独时樾,开的还是他那辆辉腾。
郝杰上去,拍了拍时樾的车头,歪着眉道:“穷啊,还是咋啦?”
时樾嘴角翘了翘,懒散地靠在车边上,指关节硬硬地敲了两下窗子,“开辉腾就是穷啊?没天理啊?”
郝杰抬着下巴指了指那满是砾石的山路,说:“早跟你说了是山道,还以为你会搞辆跑车过来。就算开普通车——你起码得改装一下吧?”
时樾眯起了一双锐利的眼睛,扬起头来:“瞧不起我这车啊?跑给你看。”
郝杰无奈地笑了,他觉得时樾今天有点反常的任性,说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别说车了,他、老柴、郄浩仨都是人身上也带了装备的,万一出了事故,起码还能捡条命回来。就他时樾光膀子一条,真真好汉。
郝杰朝老柴丢了个眼色,询问和确认的意思。老柴和时樾他们也都是熟的,也看出来了,笑着朝郝杰点了点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郝杰和时樾好些年的老友了,眼睛比狼还尖,看着时樾眼睛底下有点青,神色里隐约还有点什么——颓然与不甘之类不太说得清的东西。
他揶揄时樾道:“嗳,昨晚上是不是和妞儿鬼混去啦?是不是我喊你的时候你还抱着妞儿没醒呐?”
时樾“呵呵”干笑了两声。
郄浩对时樾的事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过来打圆场:“时哥不是拍那节目嘛,昨儿晚上酒会,今早上刚从普陀山庄回来。够意思啊。”
郝杰和老柴恍然,悟了。
郄浩心想,我草,解释了和没解释似的。逮着个郝杰和老柴看不到的时机,他悄悄问道:“断了?”
时樾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咣”地一声又带上了。
郄浩:“……”
第一圈是试路况。熟悉弯角,确保路上没有其他行人和车辆。郝杰找的这条路,基本上是条废掉的二级公路,车流稀少,没人维护。尤其是山下的一段,山体落石较多,地上都快变土路了。
时樾跑了两遍,都开得算是温和。郝杰第二遍就提速了,马达轰鸣着,闪电一般蹿过另外三辆。下山的时候,他路过正在蜗速上山的时樾,探出头来得意道:“咋样?我就跟你讲啊,你这车跑山不行!注意油温啊!还有!下山别快啊,刹车兜不住!衰减起来要命的!”
时樾嫌他啰嗦,冷冷回敬:“滚!擦干净屁股山下等我!”
老柴在山下对郝杰说:“老时的apex点找得很细啊。”
郝杰“嘁”了一声,说:“这山弯道那么多,他记得住个鬼啊!还不是凭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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