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安宁很软,很媚,仰望着时樾的眼睛里面,像是注满了水一样。
时樾陪着她移着缓慢的舞步,冷笑道:“安姐,你就这么缺男人?”
安宁进舞池之前就脱了时樾的西装,这时候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从他腰部一直滑上他的背,感受着衬衣下他肌体的纹理和力量。
她的头轻轻靠在时樾的颈侧,
“时樾,三十二岁了吧。”
安宁低声说,口中吹出的气息扑在他解开一颗扣子的领口处。
“人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早知道就不放你走。”
“安姐今晚喝多了吧。”时樾淡淡地说。
安宁低低一笑,抬起手来,手指上多了一柄车钥匙,迈巴赫。
她转了转,吊到他眼前:“送你。”
时樾道:“我有车。”
安宁说:“车会嫌多?”她悠悠一笑,吐气如兰,“车就是你们男人的玩具而已。男人哪,都长不大,只是玩具越来越高级而已。”
时樾说:“我不要。”
安宁柔软地笑了笑,又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在她眼前晃了下,连着车钥匙一并放在了他衣服上的口袋里。
——那是一张某高级俱乐部的门卡。
时樾变了脸色,突然停下脚步,推开安宁,道:“安姐,你这是反悔了。”
安宁笑盈盈的,勾着嘴角:“就今晚一次,你要是听话,以后你爱和哪个女人谈恋爱就和哪个谈恋爱,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我再也不管了,好不好?”
时樾“呵呵”地冷笑一声:“你现在能说话不算话,我怎么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又反悔?”
安宁媚~软地笑着,说:“这个你就自己考虑咯。”她拍拍时樾的肩膀,道:“行了,之前和即刻那件事你做得很干净,我很满意。你要是能一直都这么乖,我就很高兴。”
她招呼了随从。临走时,向时樾抛了个媚眼,目光落到他胸前衣兜上,嘴角勾起一道富于深意的笑,风情万种地离开了。
时樾回到那边的座位上,郄浩焦虑地问:“安姐她跟你说什么了?”
时樾烦躁道:“没什么。”
冉苒这时候回过神来,说:“那女人看着就讨厌,谁啊!”
赵梓曦忙去拦着冉苒:“嗳,别瞎说!”
冉苒怒道:“敢和我抢男人,我让我爸剁死她!”
时樾对赵梓曦说:“你送她回去。”
赵梓曦点了点头,起身拖了冉苒走。冉苒还要负隅顽抗,赵梓曦却也是个强悍的女人,捂着她的嘴道:“你听我说,这女人,你老爸也惹不起的……”
一场好好的生日宴,就这样闹成了一潭死水。
时樾看着凌乱的蛋糕,稀烂的面条,淡淡地笑了笑。
他放空地靠上沙发背,点起一支烟,抽上。
半晌,他说:“抱歉,又让你们看笑话了。”
郄浩说:“时哥,其实我们是叫了……”
他话没说完,时樾说:“散了吧。”
郄浩重重地“唉”了一声。他说:“时哥,安姐那边,你得想办法抽身才行啊!”
“我怎么抽?”时樾冷冷说,他叼着烟,摊开手道,“我现在做的事,哪样不控制在她手里?”
郄浩紧咬牙关,一拳狠狠打在了桌子上,装蛋糕的纸盘子都跳了起来。
“时哥,要不我们找——”
郄浩感觉对面又有人影过来,一抬头,果然一道颀长的人影带着冰凉的水气,冷冷淡淡地站在了时樾前面。
“南乔小姐!”
郄浩讶然地叫。他本想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但看着南乔湿漉漉的裤脚和发梢,微微起伏的胸膛,就知道她也是被堵上了,匆匆赶来。再看到那一张冰冷到有些发青的脸颊,顿时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时樾,你出来。”南乔冷冷地说,强硬而不容违抗的语气。
时樾看到南乔,先是片刻的怔愣,然后很快就换了一张脸,漫不经心地起身,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说:“什么事?”
南乔带着他走到清醒梦境外头,电梯前面。
郄浩和其他哥们儿面面相觑,也紧随了出去,在门口探头探脑。
这时候清醒梦境的客人已经走光了。除了里头幽明的灯光,以及咿咿呀呀如泣如诉的老上海歌声、从走廊传来的狂暴的雨水声,几乎是一片沉寂。
时樾不愿意直视南乔锋利的目光,靠上墙,有些不耐烦道:“不是早掰了吗?还来找我干嘛啊?”
只听见重重的“啪”的一声,南乔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时樾被打傻了,郄浩和其他哥们儿也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