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合约是之前谈好的,条款也是经由双方拟定的,不会有太大出入,根本没有料到对方会出尔反尔,会调整收益的分配。
虽然现在旅游业是热门行业,但也不代表就会有这么巨大的利润空间。
“严总,您这样说,只能说明贵公司没有合作的诚意,既然这样,这项目我们也没有必要谈下去!”对方的副总姓严,四十多岁,身体微微发福,听到我这话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他大概没有料到,一个新手能有如此大的气魄,直接就将他们的要求否定并决定取消这个谈判。
这时严总身边戴眼镜的男子站起来,自我介绍道,“于总,我姓王,王波,这项目一直由我来负责,只是不知道负责这个项目的青青哪去了?我们要和她谈!”
严总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知道,这是他们给我摆得局。
斟酌之后,我向王波笑道,“于公呢,这项目属于普明公司,王先生跟谁谈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做生意,如果是于私呢,那我到不便过问了,不过我可以把青青的电话号码给您,我们签yue之后,王先生就可以给青青打电话。”
王波年纪不大,我这么一说反到有些紧张了,一旁的于总身子往后一仰,双手交叉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让我一阵不自在。
“于总说话让我想起一个旧友,嘴巴厉害的很!”严总说着,懒洋洋抬手把面前的合约夹轻轻一合,“我看,于总不远千里赶来青岛太累了,不如现在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我做东,我们酒桌上边喝边谈!”
我一怔,抬头向严总望过去,远远的,我就感觉到了他目光后藏着的东西,那是让人浑身都不自在的一种东西。
反正,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好似就那么轻轻一瞥,就能将你的衣服剥净,然后他就可以肆意侵略。
“严总,如果你们不改变利润分配的方式,那这项目就可以停了,下午我就回惠城向马总说清楚。”我也合上文件夹,虽然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我十分清楚,此时如同我退让,那他们必将得寸进尺。
这时严总呵呵一笑,目光向我这边望过来,“于总,酒桌上谈生意可要比在这会议室里轻松的多,说不定,我们在酒桌上聊得投机,我一高兴,那这利润分配方式就由你来说了算!”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我并没有接触过,我拘在家里的那一方天地已经自得其乐很久了。
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严总眼神背后所藏着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
“合约签了,我们再庆祝也不晚,我看,我们还是先把这合约签了!”其实我心里没底,离开惠城时太过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问马普明细节,况且,在出发之前我也没有想融资的事宜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严总挑了挑短而粗的眉毛,先站起身说,“既然于总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强求,只是利润分配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退让,于总有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三天之后于总还是今天的态度,那我们就各自打马回营。”
这时,对方六个人一同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我心里突然有些迟疑,到并不是怕马普明责骂,只是心有不安。
毕竟在我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曾热情相助过,如果此时因为我的原因而使普明公司失去一次融资的机会,那我以后恐怕也没有脸面再去公司上班了。
就在他们推门而出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严总留步,那我们晚饭时见!”我匆忙说完,看到严总回头,用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看了我一会,稍后就与众人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我本想给马普明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工作,顺便请示一下我的工作该怎么做。
可是最后拿出电话时还是作罢,事情毫无进展,这时候给马普明打电话根本没有意义。
想到这里,我把手机装好,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休息了几个小时,转眼就是晚饭时间。
我换了一件黑色收腰的雪纺露肩长裙,镜子里的自己端庄而严肃,这样的穿着无非是想让自己显得更高冷一点。
“桑蓝,也许你多虑了。”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但转念又想到严总那种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的目光,还是觉得有所准备是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