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地蜷缩着,胡思乱想着,冰冷的夜风怎么也吹不尽她那烦乱的思绪。
第二天是星期一,露露没回公司,也没吃东西,整整一天。
又到了华灯初上,孤独难受的露露又困又乏,并且身无分文。露露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找那个坏男人了。”然而她的双脚还是不听使唤地来到了那个巷子里,然后又稀里糊涂地敲响了那个门。
见到疲惫不堪的露露,腾刚惊喜地扑上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拼命地亲吻。露露这时才在心里大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露露早已没有了热情,什么话也不说,只有咬着唇在心里叫骂自己了:“反正已经堕落了,再堕落下去又有什么关系?”
露露机械地吃了一些零食后,腾刚马上殷勤地为她脱衣冲凉,他们在大浴缸里洗着鸳鸯浴,她又被腾刚的新鲜诱惑和甜言蜜语挑逗起来。
正在激情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们都满腹狐疑,腾刚冲着门大喊一声:“谁啊!”
门外传来张茵的声音。
露露心里又咯噔一下,顿时瘫软在水里起不来了。
那天晚上,在一张大床上,腾刚躺在中间,露露和张茵无奈又无助地依偎在两边。她们谁也不说话,都是苦着脸,泪水直在眼里打转。只有腾刚一只手一会儿摸摸露露的胸,一会儿又摸摸张茵的胸,不停地说:“我对你们两个都是真心的!我永远也不会辜负你们哪一个的!”说完,他伸展两个胳膊到她们的脖子下,将她们俩紧紧搂在自己的胸膛上。她们彼此都不敢看对方,闭着眼睛,满脸羞愧的红晕。
之后,她们三个每晚都准时回“家”,然后在这个大房子里生活。露露机械地做饭,张茵和腾刚去卫生间冲凉,第二天便是张茵做饭,露露和腾刚去冲凉……
那些日子,她们完全麻木了。
30
在腾刚的花言巧语和无穷的诱惑下,露露和张茵很快就辞了工作,从此安心地跟着腾刚住进郊外的一栋小别墅里享福。她们以前那麻木冰冷的心灵也终于逐渐复苏。
张茵对露露说:“这原本就是一场荒唐的游戏,现在既然都这么荒唐了,又何苦再那样无情地折磨我们自己的心灵呢?!当初我们看中了这个又矮又丑的男人什么呢?除了钱,还有什么?!”
她们陡然间明白了一切似的,为了从腾刚身上套出更多的物质安慰,露露和张茵都开始极力地讨好他,对他献尽了媚态和妖艳,就连做爱都是按照腾刚的要求积极配合,她们俩习惯了同时放荡的呻吟,习惯了伺候腾刚身体的某个部位。腾刚见她们改进了许多,惊喜不已,开始大把大把地给她们花钱。
最不堪回首的时刻终于来了。那天晚上,生怕张茵抢了腾刚的露露见他们在房里做爱正欢,张茵的浪叫一声高过一声,局促不安的露露终于忍不住踢开门,佯装进去找东西。当看到张茵那秀美白嫩的青春裸体时,露露醋意大发,故意将自己的衣角挂在一个钉子上,然后一拽,上衣撕开,她故意尖叫起来,索性将上衣除掉,她和张茵同样苗条秀美的雪白身体顿时暴露无遗。
张茵和腾刚都惊呆了,露露索性故意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做着极为下流的姿势。腾刚马上就停住了,眼睛红红的,嘿嘿地狞笑着,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将露露抱过去。那一刻,在腾刚的淫威和引诱下,露露和张茵都像小绵羊一般地躺在那里,任他随意摆布,她们俩的呻吟也一个比一个高,生怕落后给对方。
从此,他们三个在一起没有了最后一丝羞耻了,她们只想着腾刚口袋里的钱。
本来露露和张茵还是可以这样和睦地荒唐下去,但几天之后张茵突然说她上午忘在家里的皮夹子里少了几百元钱,她马上就怀疑是露露偷的,露露怎么说她都不相信,因为那天上午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张茵大大咧咧地骂着,多脏的话她都能骂出口,这时露露才发现一个好女孩堕落以后是多么丑陋和可怕。
露露委屈了一夜,第二天轮到张茵洗衣服,她竟然故意将露露那件最漂亮的文胸挂落下去,掉到污水里。露露顿时怒火冲天,将她的那件内衣也扔下去,张茵急了,一个巴掌打过来,露露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立即和她撕扯着。那一刻,她们直抓得血肉模糊。张茵看起来像个野人,而露露同样不甘示弱,过去一直文静内向的她,算是彻底疯狂了,她们从地上打到床上,又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直到从外面匆忙赶回来的腾刚死死地将露露抱住才罢休。
腾刚对她们姐妹突然反目成仇苦恼不已,那天他甚至跪在她们面前苦苦地哀求,然而她们越是看到他哀求越是得意,一旦话不投机,她们就大打出手,才几天工夫,她们就几乎砸坏了别墅里的所有电器,撕破了三个人所有的衣裳。而每次大吵大闹以后,腾刚又只得花血本为她们买新衣服,再分别陪她们去美容整形。露露和张茵都成了地地道道的妖精,她们穿着妖艳暴露,一天到晚在大街上疯跑,在那小屋子里撒野,再也找不到初来时的影子了。
露露和张茵互相猜忌越来越深。露露甚至每晚都想:“要是只有我一个在腾刚身边多好啊!”念头一出,她马上就希望张茵死了。这个欲望越来越强烈,有一天露露碰到了一个卖耗子药的小贩,突然稀里糊涂地买了几包,藏在包里,准备伺机对张茵下手。
几天后,张茵突然高烧不止,挂了几瓶水也不见好,腾刚只好听了一个医生的话,买一些药。正在包扎时,手机响了,腾刚说公司有事,让露露将药带回去,露露摸摸包里,突然将鼠药拿出来捏在手里,然后在半路上偷偷地塞到药里。
腾刚急忙赶回装饰公司,副总告诉他,有个煤矿老板要装修在北京的一家大酒店,非要与公司老总直接谈。腾刚的心思都在露露和张茵身上,无心谈业务,但是已经来到公司,只好悻悻地去客厅会见客户。
来者正是李建明,他对腾刚这位地产界的富商早有耳闻。而腾刚也曾听说过李建明,于是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对李建明的工程,腾刚当即就答应了,然后吩咐副总具体执行。
露露回来后,忐忑不安地将草药煮好。屋里面色憔悴的张茵被她感动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到底是我的好姐妹……以前……我真的对不起你……”露露浑身颤抖地捧着汤碗过来,一眼就瞥见张茵那苦涩哀伤的眼里饱含着对她的感激深情,她艰难地起身,准备接碗,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良心发现:“我真的要当杀人凶手吗?我真的要害死这个和我一样苦命的女孩儿吗?”
那一刻,露露的大脑里嗡嗡作响,她更想:“我原本可是一个好女孩儿啊。我家里还有疼爱我的父母,我还这么年轻,我怎么可以一念之下就做这样的傻事啊。”想到这里,露露立即冷汗直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突然拼命地跑出去,倒了全部的汤药。
张茵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听完露露声泪俱下的痛悔后,她更是惊愕不已。短暂的寂静以后,她们突然同时扑向对方,抱头大哭起来。
那一刻,她们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久违的纯朴善良心灵也终于开始真正交流相通了,她们都哽咽着说:“以前我们可都是好女孩儿啊!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呢?”
露露对张茵说:“我要重新去打工,从此摆脱腾刚,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和爱情。”说到这里,露露情绪激动地劝张茵离开这里。而此时张茵却沉默了,良久,在露露期待的目光中,她终于痛苦地蠕动着嘴唇说:“露露,我弟弟正在上大学,家里还要盖房子,我……”
露露失望地跑出来,打腾刚的手机,不料一直是关机。露露急了,满世界找他,她决定了要离开他,重新生活在阳光下。终于,去公司打听,原来腾刚陪李建明在自己的饭店吃饭。露露赶过去,看到了腾刚的车子。
走进饭店,确定腾刚在包间后,露露准备进去,而服务员却不让她进入,对她说:“他们有交代,正在谈工作,不能打搅。”露露求了很久,说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而服务员也只让她在包房外面等。于是,露露耐着性子在那里等,听到里面刺耳的笑声和一些隐约的言语,她一下子提起精神,竖起了耳朵。
马上就听到腾刚大言不惭地说:“李总啊,最近我包养了两个好漂亮的女孩,享尽了风流快活,她们风骚极了,简直妙不可言啊。她们现在完全被我控制着,如果你有雅兴,现在就可以供你消遣啊。”
一阵哈哈大笑声过后,就又听说:“想要啊,腾总的女人肯定不错,就是出天价也想要啊。”
腾刚浪笑着说:“那就让他们轮流排队伺候您吧……”
李建明笑问道:“多大了啊,是个雏儿吧?”
腾刚好像在吃东西,嘴里哼哈着:“不大,不大,都十八九岁。”
“太老了!我只对幼女感兴趣,不喜欢老女人啊!”李建明浪笑道。
随后又是一阵放荡的笑声。
听到这里,露露的大脑顿时“轰”地一下炸开了,至此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腾刚早就设下的阴谋和圈套。
那一天,露露飞也似的逃离了北京,几乎什么也没带。
回到农村老家,她听话地在家里闲坐着,后来和同村的一位男青年恋爱了,第二年她就结婚了,而她的那一段不光彩的二奶经历却深深地埋藏在她的心底。
有时候,露露还会牵挂她昔日的好姐妹张茵,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