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一起后的真相（3）

只需要五分钟而已。

    然而，她不肯，因为这是不孝顺之事，因为她是贤妻良母，怎能当面忤逆？

    摇头拍桌无言以对，她却回一句：“你不懂，你没有跟公婆相处过。”

    是，我没有这个经验。我只知道，每一个无限制的忍让，只会迎来更加激烈的爆发。为什么电视剧里被整惨的媳妇都是乖巧贤惠又温柔？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乖张机灵媳妇，最后都是老公疼婆婆夸？

    道理永远都是这样——当你自己对了的时候，你的世界才会都对。这一点，同样符合美国国情，而非中国特色。

    另一厢电影里正在上演美国甜心内衣店里巧遇“小三”，鼓起勇气冲进去，看到“小三”百般自信地正对镜欣赏自己的身材曲线。她扯起嗓子，跟“小三”讲，你应该感到害臊你应该羞愧。可惜“小三”却说：“你们这帮自以为生活完美的富太太，其实根本都不懂男人到底是什么生物，根本不懂人生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富太回头看看自己，十三年兢兢业业，不吃甜食，不吃高热量食品，热爱园艺，热衷慈善，体贴丈夫，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局面。

    可悲吗？就像《我的前半生》里，女主一觉醒来，老公抱着俗气女坐在大腿上，全世界的人不仅不同情她，反而觉得并不意外有此结果。

    这是好女人的命运谱。她们往往都是这样，希望所有人都满意，孝顺长辈，管教晚辈，叮咛丈夫，友爱朋友。直到有一天发现不仅所有人并不满意，还要面对丢失自我世界的沉重打击。换句话说，那叫别人不高兴，自己更不高兴。

    不如学学《媳妇的美好时代》里毛豆豆处世的智慧，或者，这是更适合中国式已婚妇女的道路：卑而不微，孝而不顺。不过，最靠谱的事，还是成为一个有实力的女人。莫道世界太势利，只怪自己不争气。

    幸福的概念，是否已经变了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越早看清生活，越早得到幸福。

    我和先生最近总爱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到底中意彼此什么呢？他想了几分钟，终于憋出一个词——勤劳。

    我大怒，你可以说我美丽，可以说我聪明，甚至可以夸我旺夫，但为什么却是勤劳！那干脆找个钟点工好了。他悻悻地说：“这年头，什么时候勤劳也变成贬义词了。”

    听闻这一句，我却又觉得哭笑不得了。是啊，这年头，夸你勤劳或者善良，总会让新时代的女性们感觉到自我价值被贬低，简直变相就是指：此女在家庭没地位。她们希望的赞美是：美丽、聪慧甚至苗条，但绝对不要是勤劳善良。

    一个男人真的会因为勤劳善良而爱上一个女人吗？没有多少人再相信这样的爱情故事。

    生活就这样走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中。往常母亲一辈兢兢业业做的事，再也不值得后辈们骄傲。一个女人婚姻之幸福，在于她可以不做家务、不被柴米油盐所困扰，甚至连襁褓幼儿也应该有家中老人代为照顾，她仍然自由并且可热衷于聚会和旅行，这样才叫幸福的生活。不这样，就是被传统观念所束缚，就是另一半不够疼惜爱护，就是家中老人不够懂事。

    如上那样的婚姻才是新时代女性梦寐以求的。你娶了我，就当是宠我惯我甚至纵容我，一旦要求履行家庭责任或者传宗接代，就是老土的大男子主义，就是没有感情的功利婚姻。此种论调，比比皆是。甚至“男人最大的美德就是洗碗”此类的微博也被无数姑娘疯狂转发。

    她们不愿意将婚姻与责任挂钩起来，她们更唯恐男人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结婚，她们对婚姻怀抱着一种又期待又恐惧的矛盾心理。

    这样完全颠覆了上一代人的幸福观，甚至是背离了上一代的幸福观。父母认为幸福的生活，于我们似乎并不等于幸福。究其原因，首先是女性更为独立，也更具备独自生活的能量。其次是，女性自我意识的真正觉醒，她们对于自己命运的掌控欲更加强烈。

    在许多女孩的成长岁月中，亲眼目睹了母亲是怎样的辛苦操持却不得善终的结局。如果婚姻归根到底都难以白头到老，却又不能不嫁人，那么最好办法莫过于：尽量大的维护自身利益，减少为婚姻的牺牲。

    有多少人是明明怀抱着对婚姻的悲观心态，却仍然在种种不得已之下选择了婚姻。这样的初衷，使得许多婚姻维持的时间尚且不超过一年。

    男人们却是不懂这些的。在他们成长岁月中，更多的是被教导男人没有社会地位就会失去一切。在社会的价值观里，他们被逼着思考成家立业、买房买车，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研究婚姻思考婚姻。

    一方在想着止损，另一方在想着拼杀。在旧有的家庭模式中受到伤害的双方，如果没有足够的爱和信任，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经营和包容，当然很难维继同床异梦的生活。

    关于婚姻的真相，许多人都以为是难以抵抗长久的时光和流年。然而我却觉得，最大的真相是：只有找到彼此都认可的家庭角色，才能构建一种和谐和稳固。因为只有彼此需要，才能不轻易被一点小事而冲散。

    这种需要，讲起来多半都是许多女人不爱听的角色，但却恰恰是婚姻于男人最根本的需要。假如爱你，那么一直恋爱下去，不好么？但假若要娶你，却需要衡量彼此是否能一起承担起那样的责任。这才是男人的逻辑，也是女人不得不面对的真相。

    爱情可以无关乎责任与社会，甚至背离责任与社会。但婚姻却无法砍断责任与社会，仅仅依靠着爱情独立存在。在长久的时光中，唯有成熟面对婚姻的人们，才能抓住它。

    诚然，女人的悲剧，有许多都是因为将自己绑在家庭之中，失去了自我。但过犹不及，一样是饮鸩止渴。有许多事不得不面对，亦有许多事不得不承担，这是婚姻的规则和真相。付出不能无限度，保护自我同样需要有一个限度。

    深深相爱，可以让彼此同心抵抗住许多挑战之后，仍然不离散。然而，爱情，从来没有办法帮助任何人逃离规则。

    男人，或者女人，企图仰仗对方的深爱来逃避责任和义务，那迟早都是一条死路。不是他/她不够爱你，只是他/她如何可能抵挡的住在长久的时光里，与自己生活着的世界为敌呢？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越早看清生活，越早得到幸福。

    一碗肉汤亦可融化一颗心

    想起妈妈，就想起妈妈做的菜。想起爱人，就想起爱人煲的那锅汤。暖暖在心头。

    一对即将新婚的朋友大吵一架，在婚前敏感期互不相让，男方清早甩袖而去，心灰意冷告诉女方：“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到得中午，肚子饥肠辘辘，不知怎的还是回了家。一进门闻见那肉汤味，看见那碗汤里还飘着一个雪白浑圆的荷包蛋，立马就中蛊似的乖乖坐在了餐桌前。

    事后女朋友讲起来当时问他：“日子还过吗？这过日子就是吃饭睡觉，你喝了这碗汤，咱这日子就还得过下去。”他头也不抬盯住那碗肉汤说：“反正我要先吃肉！”

    这个段子听得在场的两家父母亲戚们哄堂大笑。男主角自己也笑了起来低声说：“就是她再欺负我，一看到那些热腾腾的饭菜，我就没了脾气。”

    以前，我们都不懂怎么会有吵不散闹不开的夫妻，看着他们说尽狠话，第二天却又继续和和气气地坐一桌吃饭。等到真为人妻才发现，这人世间至为俗气的感情，却也是最为深厚。几十年一桌吃饭，一床睡觉，到最后连相貌神情都变得相似。一碗汤，一床被，吵吵闹闹到后半生尽然就变成了没有办法独活的一双人。

    据说现在会做饭的年轻姑娘已经凤毛麟角，反正城市里大把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充斥着天南海北各种口味的饭馆。然而我相信，几年之后，他们的肠胃必定不堪折磨，一定会发现即便搞个锅子自己煮点面亦可以是人间美味。在这个国度，任凭你再憧憬西方式的生活，到了一定年岁，真正出得国门去，却满大街地寻找唐人街里那不伦不类的中餐馆。

    这是一种必然的回归。从恨不得立马展翅飞离故乡的一只小小鸟，到午夜梦回想起故土气息就生出惆怅之意的归林鸟。从一心想背着行囊闯世界的风发少年，到安于坐在家中等着厨房飘香便觉幸福的俗气中年。

    当时当刻，满桌人都在笑那个被碗肉汤收服的大男人，他自己却理直气壮幸福满溢，其实谁又不是感受到了那浓浓的幸福？两家父母更是稳坐于旁，知晓他们娶对了人嫁对了人，一颗悬起的心终于得放回胸腔中去了。

    我们的父辈离开了他们的小村庄，多年之后，我们也离开了我们的小城。在离开故土的地方，一代代人寻找到伴侣、生儿育女、养老送终，过着与上辈人截然不同的生活。可不管在何地，想起那金黄的糍粑、飘香的腊肉、绿茫茫的山野、黄澄澄的鸡汤，不免别有一番回味在心头。

    有人说，那是因为人对气味的记忆是最敏感也是最长久的。不过我却觉得，之所以长久，多半是因为，那些美好的气味可以调动起细胞在那么一刻穿越，恰如身临其境。那些美味的食物，不仅仅是果腹而已，是一种蕴含幸福的饱满踏实。想起妈妈，就想起妈妈做的菜。想起爱人，就想起爱人煲的那锅汤。暖暖在心头。

    总归有一天，再壮志满怀的人，难免发现自己就是那么轻易地被一碗肉汤融化。是肚子不争气吗？恐怕不是，不争气的是那颗收也收不住的心，在那熟悉的香味中无法抑制地找到了满满爱意。

    唯有慈悲能度一切情爱之苦

    一个人要是不够爱你，什么好看的戏码演不出来呢？

    某富商婚外恋有私生子，妻子选择了原谅——这样的戏码，早就遍地皆是。男人都可以堂而皇之地对女人说：“四十岁的大姐们都说她们想开了，只要愿意欺瞒你，那就是还对你有情。只要还能回家，那就是最大的爱意。”

    这样毫无羞愧之心的，摆开架势，谆谆教导，循循善诱，不过是心里义正词严的认为：“你已然享受了你能享受的最大好处，我又并不是你的私人财产，女人怎可如此贪心，既同享荣华，又将资源垄断。”

    是啊，这样的义正词严，与商业逻辑上来说，毫无破绽。可是，杀人三千，自杀三百，被此种逻辑绑架的人，我从不信，他们又能自由愉悦到哪儿去？

    对于婚姻，亦舒惯常用一句精妙的话来劝解女人们：“不相爱有不相爱的好处。”真真的没有说错半点。

    他以为：她不爱我。她不再把全部重心都放在我身上，为我痴为我狂，对我仰慕崇拜献殷勤。她那般不输我的人儿，没有了我，大体也还是能活的足够好，怎比如今这个心心念念要依赖仰仗我的人儿？

    只有懂得的女人们在其后冷笑：“男人犯起傻来，神仙也救不了他的智商。一个人要是不够爱你，什么好看的戏码演不出来呢？”

    可是，最可笑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因为太爱，所以都演得太过糟糕，蹩脚难看，没了优雅，错漏百出。这世上，这样的傻子太多，多的让别人太容易就赢了你。

    所以不够爱，自然不会情深不寿，更不会寻死觅活，还可以保持优雅姿态。最怕的是听闻此类消息，天打五雷轰，那个心中最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好好先生就此破灭，人生观世界观完全崩塌。

    很多女人的前半生，就这样被一笔勾销了，仰仗的人生观价值观在那一刻，被全盘颠覆。

    很多人的命运，都是没有入过颠覆之门的。这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一生注定的狭隘。入过此门，死里逃生者，必定验证了那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里的生死，不同于生命死生，其生者自成一脉，其死者浑浑噩噩。

    这些话听来寡情又刻薄，凉到心里去。然而，大笑大哭三场之后，最终选择的路，不过是继续原谅、继续体谅，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依然要修炼慈悲之功。

    女人的理性总是在感性中苟且偷生，男人的感性却不过是理性的一场梦。是梦，就终归会醒。

    所以，关于婚姻，关于生活，大多数女人选择了向市侩投降。只有少部分女人懂得说一句——不相爱有不相爱的好处。真的不再爱了吗？其实，她们的爱真真是深入骨头里了，不然哪里会放下？哪里会有慈悲？其实，她们的爱，早早的超越了爱，抵达了慈悲之境。因为，唯有慈悲，才能度女人的一切情爱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