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紧紧抱了抱,这才慢慢退开,看着她笑,道:“我方才到的。”
季清菱见得左右无人,忍不住上得前头一步,踮起脚,亲了一口他的下巴,又问道:“五哥忽然跑得出来,营地里头怎么办?这算不算是玩忽职守,尸位素餐?”
自进得屋子里头,顾延章的笑一直都没有停过,只是原来是那一股子浸了蜜一般的笑,眼下却换成了另一种自得的笑,道:“昨日样样东西已是做完了,早间试了两回渠,并无半点毛病,只等今晚上下一齐吃了团饭,明日我便要回京复命。”
说到此处,他复又道:“他们都说晚间宴席不用我管,我也就懒得去管,倒不如来找你……”
季清菱只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我好似不曾说过自己在这里……”
顾延章笑道:“你当我是个傻的,我头一日送出来的信,隔天便得了回信,你不是在这左近,还能在哪一处?只要一问,松香还不老实说了,难道还敢诓骗我?他又没有你这样的小豹子胆!”
季清菱抿嘴偷着乐。
顾延章见她一身的便装,脚下还踩了靴子,便问道:“你这是要去哪一处?”
季清菱解释道:“本来想去看水渠,既是已经通了,况且五哥也来了,便不去了。”
说着就要换鞋。
顾延章却是拦道:“我前一阵子走山,见得有一处地方甚是有意思,当时就想带你去,离此处也不远——你早间吃了东西不曾?”
季清菱点头道:“吃了,五哥吃了不曾?”
顾延章也跟着点头,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季清菱的打扮,又看了看外头太阳,左右寻了一遍,自边角处寻出一个斗笠来,给她戴在头上。
季清菱给他这样猛然一盖,险些连眼睛都给挡了,由他调了半日,才把帽子调好,两人一前一后出得门,只带了松香并秋爽秋露三个出门。
走的虽是山路,顾延章却仍旧叫人套了马,同季清菱并排而行,走在前头,引着她走了小一刻钟,穿山越坡,不多时,到得一小片林子里。
这一处并无什么风景,只是山野间鸟雀蹦跳鸣叫,空气十分清新罢了。
顾延章显然对这一处有些熟悉,带着季清菱时而骑马,时而下马,不多时,便到得一条潺潺溪流处。
此时后头的人尚未跟上来,他便将两人的马先拴好,继而才指着那溪流同季清菱道:“上回我听他们说,这里的鱼虽是小,可那肉拿来烤了,甚是细嫩香甜,当日吃了,果然如此,特想着要带你来。”
一面说着,一面把裤腿挽了起来,笑道:“看我去给你捉鱼。”
季清菱小时候何时玩过这种有趣的事情,实在兴致勃勃,忍了许久,还是按捺不住跟着到了河边,笑道:“五哥,我同你一起捉鱼!”
口中说着,仗着自己脚下的皮靴不透水,撩了袖子,又卷了卷裤腿,就这样踩得进水里去,小心翼翼凑到顾延章身边,要学他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