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落在莫然的手指上,她依旧看着御修泽,感觉心被撕走了一大块,狠狠地痛着,却不得不说出口“是,我愿意”。
莫然笑了笑,伸手将苏如漫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了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去,路过御修泽的时候,再次嘲讽地看向他。
“御修泽,怎么样,你加诸在我父亲身上的痛苦,反噬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样的滋味?以后我会好好疼爱她的,我不会给她爱,但我会在身体上满足她,其实她的滋味,我也很喜欢”他看了看苏如漫,邪笑着说道。
御修泽挥拳,快准狠,直接往莫然的脸上去,莫然却像是早预料到他会这样一般,将抱着的苏如漫往御修泽的方向一推,脸颊往后仰。
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就要落在苏如漫脸上,御修泽脸颊扭曲着,硬是将自己的拳头收了回来,由于用力过猛,右臂麻木着痛。
“莫然,你根本不了解苏如漫和许木深以及阿泽之间的事情,你个混蛋”宗政卿也是被气急了,他几乎都不敢想象以许木深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莫然这么一个混蛋,哦,对,他忘了,这个混蛋身上流着宫泽雨的血,是冷的。
宗政卿也几乎不敢想象,过了今天,御修泽会怎么样。
莫然是许木深和宫泽雨的儿子这件事情,他们也是前几天才查到了,其中还有些弯弯曲曲的事实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宗政卿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么爱苏如漫的许木深会跟宫泽雨生孩子,但事实就是如此,总有一天,他会完全弄清楚的。
尽管全身僵硬紧绷,御修泽还是在莫然即将抱着苏如漫离开他的时候,一把伸手拉住了苏如漫的手。
莫然的脸色变了变,苏如漫也是看向御修泽的方向,心痛比起刚才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痛,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指令。
“放手”脑海中终于传过来两个字,苏如漫看着御修泽,重复了一便,很快,御修泽握着她的手便无力地松开来。
被莫然抱着往前走,苏如漫的脑海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对抗的声音,“苏如漫,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他,他是你最爱的男人啊”,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看去,却只能看到御修泽的背影,直到眼前渐渐地被雾气所模糊着,直到脑海中再次一片空白。
莫然和苏如漫走后,御修泽喉头一阵腥甜,勉强咽了下去,却有更多的腥甜溢了上来,直到控制不住,一口喷了出来,然后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宗政卿在叫他的名字,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莫然抱着苏如漫走出出租屋上了一辆车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才走出来一个人,俨然就是方嫣儿,刚刚,所有的事情,她都看到了,听到了,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脸颊,她觉得心痛到就快要死掉了,好痛好痛,痛到呼吸都是那么艰难。
上了车,莫然看着已经满头大汗,整个人都颤抖着的苏如漫,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更像是发烧裂开了一般,双眼充血,好像被一片血沙覆盖着,“去医院”他直接吩咐了司机。
帝都市一家私家医院,已经是大半夜了,急救室的灯还是亮着,莫然在门外靠墙站着,深邃的五官,涔薄的唇,面无表情,可隐隐颤抖着的身躯却显露他内心的情绪。
他清晰地记得,当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苏如漫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说“我跟木深,是真心相爱,我们的感情,容不得你玷污”明明她已经被控制,明明她那个时候就是一个没有思维,没有自我的傀儡,可是她竟然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
“吴叔叔,她怎么样?”莫然走上前去,吴医生看了看他,眼眸中流露着一抹心痛,他闭了闭眼,摇了摇头,沉声道“她的一时一直和你的催眠术对抗,严重受损,严重透支过度,这一生,伴随着她的将是时不时发作的偏头痛,而且,若是以后受了更大的刺激,恐怕……恐怕会完完全全变成痴呆”。
莫然退后两步,握了握手掌,又松开,“这是她应得的,最好死了更好,我父亲死的时候,她就该死了”那么那么残忍的话,他大声地吼着。
吴医生看着眼前这张与许木深一模一样的脸,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他的全身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跟你父亲,真的很不一样,若早知道你学习催眠术是要害人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教会你”
“吴叔叔”莫然紧抿着唇。
吴医生叹了口气,“好了,今晚让她在医院呆一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便带她离开,我也要离开帝都市了,以后,你也不必来找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吴叔叔”
吴医生脚步一顿,背对着莫然摇了摇手,便大步地向前走去,他们父子的情分尽了,他也算完成了小雨的遗愿了,以后的路这个孩子终究是要靠自己走下去的。